那一段时间,他开始颓废堕落,变得一蹶不振,他的求生欲明显大幅减少,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嘴边经常挂着一句话:我要是在死前,还能再跳一次舞蹈,那死而无憾了。
没有实现。这个愿望没有成真。
他肯定留下了遗憾,明明他曾经也坚定地说过,你对于我而言,非常重要。可我也帮助不了他完成心愿,所以我心中一直怀有那份深刻而沉重的愧疚,许多年过去,仍然没有得到解脱。
他留给我最后的一句话是:希望你以后开开心心的,还有,请忘记我,拜托了。
我也很为难地告诉他,我不可能忘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我爱他,不止爱,还有许多复杂的情感。
“呼...呼...”
米色窗帘被窗外的微风吹动,让我觉得像漂亮女孩子身上穿的米色裙子,如同一朵莲花。
该死,为什么?又开始了天马行空的不切实际幻想,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咚咚咚!”
“谁啊?!”
门外一片寂静。
“我是蓝鸟,十根烟,八朵花,本芷鹤卿五寐砂。”
“咔嚓...”
我打开了门,面前的男人大抵是阿兹卡洛伦的下属,身上穿的制服印着显眼的“AZKiLL”图案。他身高不高,估计一米六,右眼被蒙上了纱布,裤腿上有明显的血迹。
“您是儡青,对吧?”蓝鸟问道。
我点点头。
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手枪,枪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这是Kill女士赠予您的。”
那把手枪分外眼熟,枪柄处有颗深紫色宝石,异常耀眼,如果有人握着这把手枪的话,一定会被敌人注意到,然后枪毙。
“Kill女士还嘱咐您,据说这把手枪是当年梦神之宿杀死梦神的那一把枪,所以您可能在使用过程中看到一些不属于自己记忆中的画面,并且感觉...不适。”蓝鸟机械地复述着上司交代给他的话。
我有些没回过神来,呆呆地点点头,接过那把手枪。
“嗯......”蓝鸟似是要说什么话,可是欲言又止,“对了,我冒昧问一下,您......是否痛恨或者厌恶这个现实世界?”
“...这也是Kill的原话?”我挑了挑眉,语气略有讥讽。
“...不是,我只是好奇,您的脑电波和脉搏跳动在我说到‘梦神之宿杀死梦神’的时候,显示出了异常频率,所以...我推测,您或许也想...毁掉这个世界?”蓝鸟的眼神忽然飘忽起来,像是在窥探我。
“是,你猜对了。”我干脆地回答他。毕竟,对Kill撒谎,得到的只有坏结果。
“我明白了,感谢您对阿兹卡洛伦女士的信任。”蓝鸟微微弯了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唉......”叹了叹气,如释重负般的我将自己嵌进柔软的被褥里。被子和床真的很好,它们不会嫌弃我,永远在等待着我,而且也带给我了温暖。无论我是否富有或贫穷,健康或残疾,理智或疯癫,它们都会一如既往地迎接我,就像家人一样。
其实我时常跟它们对话,想象着它们有了人的身躯,然后每天都可以拥抱它们。因为我会经常不自觉地开始自言自语,我不知道在跟谁讲,或许是自己,或许是我幻想中的朋友,或许谁都不是,我喜欢自言自语,并且不自觉地狂笑起来——虽然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好笑的?我都不清楚,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不清楚自己的脾气,不清楚自己的性格,甚至不清楚我的内心。
我唯一记得清楚的只有,梦神和那位故友。
胡思乱想了不知多长时间,再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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