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出生在小山村,名为罗汉村(至于为什么取名为罗汉村,我至今也未曾得知)。那是一个洼地,村里的家居都坐落在山腰。
在那个年代里,村里的经济并不发达,交通也不通畅,通往市集的路弯弯绕绕,可好在依山傍水,环境颇好。自古以来,先人定居看中的也便是看这好风水。
我的母亲出生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的新中国改革的浪潮还没有席卷到这小山村里,这里依旧十分贫困。所以在那个年代的人们,依然是靠土地谋生。
在我母亲小的时候,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在公家里做错了事,进了监狱,母亲家里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坍塌了。
十二岁的母亲辍学了,她像她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地背上了箩筐,担上了扁担,走进了山里。
山里满是松树,树下满是松毛,母亲学着她姐姐们的样子手里拿着耙子,耙起了松毛。
在他们那个烧火做饭的年代,松毛作为引火种,也是可以贩卖挣钱的。
但松毛不容易卖出去且价格低廉,人们为了方便和赚更多的钱,通常把松毛扭成松毛圈之后,才将之拿到市集上贩卖。
而贩卖松毛圈挣得的钱成了母亲这一大家子最大的经济来源。
每次赶集,母亲常常把自己扭的松毛圈放到自己的箩筐里,自己叫卖,她不乐意把自己的钱交到外婆手里,母亲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想要有自己的零花钱。
母亲告诉我,她小时候也经常被我外婆责骂。
母亲小时候喜欢睡懒觉,外婆时常让她守家,也让她守着那院子里晾着的青菜,外婆走的时候再三嘱咐道:“别让这青菜晒久了,晒黄了可就毁了”
母亲轻点头应“是”
外婆走之后,耐不住瞌睡的母亲回房便倒头大睡,不知不觉,晌午过了。
那院子里的青菜终归是黄了。
这时候的母亲再也免不了的遭了外婆的一顿打骂。
母亲说,她有四个兄弟姐妹,她刚好是老幺。
母亲有两个大姐,两个大哥。大姐文静能吃苦,二姐手巧嘴也巧,大哥沉稳忠厚,二哥聪明机敏。而我的母亲却是直脾气,刀子嘴。
母亲的二姐心灵手巧,会纳鞋底,会缝补,总是自己就能够挣不少的零花钱,买了不少的时新衣裳。
母亲颇懒,自己又赚不了多少钱,但也爱美,便时不时地偷穿她二姐的衣裳。终究纸包不住火,母亲被发现了。二人不断争吵,过后便再也没说过话。
母亲的大姐倒对母亲颇好,在母亲被打时也常常护着母亲。
母亲的大哥,我的大舅,读书虽少,但懂得道理却不少,做人十分得体,赢得了不少村里人的敬重。
在我母亲的所有兄弟姐妹里,我最敬重的也是我的大舅,他总是教会我很多道理,而这些道理不单单是言传,而更多的是身教。
我的母亲与我的大舅在性格上形成了鲜明对比。母亲做事总是慢吞吞的,喜欢偷懒,大舅则做事果断,十分能吃苦。
我的母亲与我的大舅之间还发生了一件让我母亲至今难以忘怀的事情。
那是个栽种水稻的时节,田里需要放水,大舅和母亲在田里放水,田里水满后,大舅便吩咐母亲道:“守着这水,别让他人偷了去”
母亲站在田埂上点头应了,大舅便收拾好工具去了地里。
母亲是个偷懒的主,守了不到两小时,认为太晒,便拿着锄头回家了。
非常不巧的是,母亲才刚走,田里就被乡里人扒开了一道口子,水流走了,经过一天的曝晒,田里的水稻黄了。
大舅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发现田里如此惨状,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的快步走回家,到家便抄起旁边的家伙,对着母亲便打了起来,母亲一个劲儿的闪躲反抗,可终究抵不住大舅的力气,母亲还是受了不少伤。
我本以为母亲会记恨我大舅,可从母亲那里,我看到的是母亲沉浸在过往回忆的美好模样。
我和我的母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