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李长生缓缓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哎哟喂,若再不活动一下,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彻底废掉了。”
云凰抬眸凝望他,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你这副身姿立于月下,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李长生闻言,面露喜色:“欸,这话我爱听。正好今日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我这便去给你补上见面礼。”
“好呀。”云凰笑吟吟地应允,并未多问是何见面礼。
李长生轻挥长袖,身形如流云般飘然而去。
云凰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感叹道:“认了个兄长,还挺不错的。”
然后,她又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学堂的大考,真是繁琐至极。从晨曦初现到日薄西山,到现在都没结束,估计今晚也得耗过去。这哪是什么大考,分明就是熬鹰。”
月落闻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年年如此,我都习惯了。”
而且往年,还要更加难熬一些。
她望着古尘,嘴角泛起甜蜜的笑。
云凰听罢,无奈地叹了口气,以一种近乎摆烂的姿态仰天而躺,目光投向那轮皎洁的明月,安静的欣赏。
再说李长生,他在离去之后,随手折取了两枝路边的枯枝,静候于诸葛无才与诸葛无成离去的必经之路。
“学堂李先生。”诸葛无才认出他。
“不错。”李长生微微颔首:“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认得我,那么就无须多说了。”
“等一下!”诸葛无成急忙出声,言辞中带着急切和不解:“我们此次行程与先生并无关系,先生为何对我们下手?”
反正他们二人打不过自己,从他面前也跑不了,李长生并不介意为他们答疑解惑。
“你既然叫我李先生,那你应该知道我身为学堂祭酒,你们动了学堂大考,怪我为何要对你们动手?”李长生笑了笑,又道:“当然了,今天就算我不是学堂祭酒,也还是会对你们动手的。”
“为何?”无作双尊问。
“因为你们要动的人是我认准的小徒弟,是我义妹的亲弟弟,你们说为何?”
李长生轻轻摇头,言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冷漠:“多余的话语,就免了吧。今日,便留下你们的性命作罢。”
“哦?学堂里的李先生,口气果然很大!”无作双尊中的一位嘲讽道,声音中满是自信。
他们深信,即便是天下第一的李长生,在他们兄弟二人的联手之下,也难以轻易夺走他们的性命。
打不过吗?那便逃吧,有何难哉?
然而,李长生对于这两个显然未能准确评估他武力的对手,已无耐心再做更多的解释。
他身形一动,犹如疾风掠过,瞬间便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背负双手,大摇大摆地离去。
而他身后的无作双尊,瞳孔放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紧接着轰然倒地,在他们的心口处,都插着一根枯枝。
云凰微微侧头,这一幕,似乎在不久前的记忆中有着模糊的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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