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吒——云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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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七章 情易续,恨难平 (3-2)

“金霞师弟,药就放在门外吧,给太乙师叔和哪吒留一点空间。”

杨戬细心的拦住了正欲敲门的金霞,轻轻摇了摇头,金霞意会的将药碗放在了门外的石桌上,与杨戬一道离开了。

“师父,哪吒的存在……是不是……是不是一个错误……”

想到李靖冰冷厌恶的目光,哪吒双拳紧攥,痛苦的咬着薄唇,直至渗出了血……

“痴儿,人生在世不称意者十有八九,若你始终过于在意旁人的目光,终有一天会将自己困于心魔中难以自拔,人生于世,不求有功,但求无悔于心、无愧无人。”

“……师父,徒儿受教。”

“为师希望你能明白,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莫要被心魔左右了你的思想。”

若论起对自家徒弟的了解,太乙真人自是首当其冲的,灵珠子也好,哪吒也罢,都将“情”字看的极重,但重情也更易伤情,李靖的那些诛心之论,恐怕穷尽一生,也无法从哪吒的心底磨灭……

“师父,金霞师兄已经将药熬好了,都怪徒儿耽搁了时间,药已经不热了,我……我再去熬一碗拿过来。”

哪吒低着头,太乙真人哄了许久才将人拽起来,小孩儿眼角的泪珠还挂在皙长的睫毛上,委屈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这才想起门外的金霞和杨戬,不过等哪吒打开门后,就只剩下石桌上放着的药碗了。

“不必折腾了,为师没你想的那么矜贵,温的也不影响药效。”

太乙真人将哪吒唤到了身边,笑着拿过药碗一饮而尽,不过从他紧皱的眉头就能瞧得出这药有多苦……

“师父,原来您也怕吃苦药啊。”

哪吒紧绷的神情在看到太乙真人端茶漱口的瞬间有了一丝裂痕,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苦药而已,为师岂会怕它?笑话!”

太乙真人用帕子擦了擦沾了汤药的胡须,没好气的白了哪吒一眼,死不承认到;

“幼稚!”

哪吒努努嘴,接过空了的药碗,轻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混小子!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说自己师父的吗?都是惯的!”

伴着太乙真人的笑骂声,哪吒缓缓关上了石门,抬眼望向远方,朦胧的夜空缀着点点繁星,月影若隐若现的藏于云层,微风徐徐,一切都充满了平静……

修道一途是孤寂且漫长的,在确认哪吒安然无恙后,杨戬便遵从师令回到了玉泉山修炼,哪吒也被太乙真人“扔”进了闭关室内修炼玉虚心法,并嘱咐他何时能自如操纵三昧真火,何时才能出关……

一年的时间过得极快,哪吒的天赋自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这一年中不仅领悟了玉虚心法中的奥妙,更将三昧真火驾驭的炉火纯青,枪法更是如风似电,太乙真人心中甚尉,特赐予了鸾凤火轮于哪吒做法宝,千里万里也是来去自如。

“师父,徒儿自觉这几日有所感悟,只是少了些突破的契机,因此徒儿想要下山历练一段时间,还请师父恩准。”

一年多的沉淀,哪吒已渐渐蜕去稚气,性子沉稳了许多,唯有眉宇间淡淡的透着一抹苦涩,令整个的人气质显出了几分沉郁,不似灵珠子那般淡然洒脱;

“也好,外出散散心,不要太为难自己。”

“师父请放心,徒儿明白。”

哪吒恭手一礼,点了点头,简单的挂了一只百宝袋在腰间,便唤出风火轮离开了乾元山。

少年一袭赭红色暗纹劲装衬出精致白皙的面容,阴阳剑负于身后,漫步于街市、小道,尚未行加冠礼的长发被木簪系于发顶,清俊出尘的气质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糖墩儿~酸甜可口的糖墩儿喽~这位小爷盯了许久了,要不要来一串儿?”

卖糖墩儿的小贩红着脸在哪吒眼前晃了晃胳膊,实在不是他小气,而是哪吒已经在他的摊位前站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了,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也不买,实在奇怪;

“抱歉,我……我戒了……”

哪吒回过神来,苦涩的抿了抿唇角,歉意的躬了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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