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留下【年会】 (2-1)

——回忆预警——

张极：“什么，时宜是谁？”

张极感到莫名其妙，但念及“时宜”两个字时心脏莫名抽痛，似警醒也似惩罚。

可是回忆只会惩罚站在原地的人。

左航：“你别是在开玩笑吧…”

左航扯了扯唇角，甚至脸颊的泪都尚未干涸，她的痕迹就已经被完全抹除了吗？

张极：“无聊，你新女朋友吗？”

张极：“我只警告你最后一次，下节课再看不到你，我就要挂你的科了”

电话猝不及防被掐断，左航只感到呼吸发痛，指尖上残留的余温慢冷下去，他的世界再度归于平静。

左航试图从手机或是学校信息库搜寻她的名字，可全是查无此人。

就像来时那样，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是这个世界照样没有走上原轨。

左航不是一个会掩藏情绪的人，可从她消失的那一秒的永远里，他的世界只剩下落寞的灰色，他找不到情绪的宣泄口，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记得她了。

可是他们明明真实地吻过，动情也好，虚情假意也罢，他们一次次缠绵，一次次在对方身上打下烙印。

他天真以为，烙印越深羁绊越深，直到现在左航才发现，在异世界面前，烙印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这里从来没有租出去做画室啊，小伙子你搞错了吧”

“这家主人出国之后房子一直空着，听说已经找到买家了呐”

左航缄默片刻才哑着声音朝邻居道了谢。

走到张泽禹老画室门前他已经腿脚虚浮，只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在游荡。

这里根本不像发生过火灾的样子…

一切都复原了。

“吱呀”一声，画室的大门被打开，看到左航时张泽禹愣了一下，他看着有些许狼狈，哭红的双眼和凌乱的发让他看着和义气凌然的左航判若两人。

张泽禹：“你别是要讹我吧…”

张泽禹：“我最近在准备比赛，很忙，有什么事快说吧”

视线落到他胸口的项链时左航哽了一下。

是星空，不是夕阳红。

左航：“你的项链，以前不是这个样式的吧”

张泽禹：“嗯，上一条丢了，所以新买了一个”

左航：“这样”

左航：“没事了”

张泽禹：“等一下”

张泽禹冷不丁出声喊住了他，左航承认，那一秒他是有些期待的。

张泽禹：“听说你逢人就打听一个叫时宜的人”

张泽禹：“为什么不问我？”

左航试图从张泽禹眼中看到玩笑和戏弄，可惜了，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睛里，没有左航，更没有阮时宜。

左航：“因为你们不认识”

甩下这句话左航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

就当所有人都不认识你，让我守着回忆里的你，就这样，一辈子，也没问题。

摔进沙发时他才发现茶几上摆着无数块画稿碎片，他颤着指尖将它门拨开，拼凑，酸涩顶到喉口，直到低眸说话的她映入眼帘，巨大的悲伤才将他吞没。

左航记得这一天，一旁和她说话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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