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可以去死 (2-1)

“哐”

手机砸在他身后的镜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快到左航只能看到它的残影，随后就是镜子碎裂炸开的声音，脖颈一阵冰凉刺痛，一块碎片擦过最后溅到了床铺上，镜子碎了一地，大多都溅到了阮时宜的脚边。

阮时宜：“左航！你敢！”

她气到发抖，眼看着手机和镜子一并在她面前爆裂，从镜子的裂隙里能看到她发丝凌乱，表情难看到几乎要狰狞，只是轻微挪动一下光着的脚就碰到了一边的碎渣。

阮时宜的暴怒在他的意料之中，左航只歪着脖子摸了摸伤口，摸到黏糊糊的伤口时轻吸了口气。

左航：“阮时宜”

左航：“你这脾气真是被我养坏了”

从前连骂人就会磕巴，现在手机都能说砸就砸了，还是对着镜面砸。

阮时宜在他们面前一贯都是温顺的模样，左航从来没想过她发起火来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掐他脖子？扔手机？砸镜子？

他觉得不止。

看着左航脖颈的伤口溢出鲜红的血，阮时宜只感到头脑发晕。

她是有点晕血的，只是平常表现并不明显，不知道是不是气急攻心的缘故，今天眩晕感格外明显。

阮时宜：“你敢动他！我们就彻底完了！”

左航平静到好像阮时宜刚才攻击的对象不是他一样，他随手将沾着血的手在裤子上抹了两下，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反而弯腰抓着她的脚踝提起了她的腿。

自从左航吐出那些要挟她的话，现在被他碰到阮时宜觉得反胃，绷紧了肌肉想抽出自己的脚，左航握得更紧，垂着眼帘抬脚踢开了脚下的镜子碎碴。

左航：“踩到的话，脚要流血的”

他语气平常，如果不是镜子碎了一地，手机的尸体还在一边的话，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是正常的关心。

左航对阮时宜自说自话的“完了”并没有什么触动。

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她说了算的。

在左航答非所问的那一刻，阮时宜心里建立好的防线就已经崩塌了。

阮时宜意识到，不管她怎么闹，左航都不会动摇半分。

她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只能更刺激他那颗对她那几近失控的心。

她喊不动了，耸着的肩膀也垂了下去。

阮时宜：“左航，我们赌点别的吧”

脚腕搭在他的腿上，阮时宜第一次在左航面前彻底低头。

阮时宜：“一个月时间，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正常追我”

阮时宜：“如果我没能喜欢上你，你就别再强迫我了”

阮时宜：“抛开那些，我们做朋友，也是一样的”

左航蓦然抬眸看她，她目光涣散，低头没有看他。

她不愿意看他，所以他也不想考虑她说的这件事。

左航索性扯了扯唇角。

左航：“你知道我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阮时宜：“没有人追到我过我”

阮时宜：“如果你也做不到，那你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

阮时宜：“你凭什么觉得，你就这么关着我，我会愿意陪你闹下去”

阮时宜：“我还有选择，我还可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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