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第十二章 裂痕难缝

夜色渐深，宋知遇独自站在复旦校门口，任凭晚风吹红眼眶。她反复拨打李沐阳的电话，听筒里始终是冰冷的忙音，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只有对话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偶尔闪现，又很快消失，像极了他此刻摇摆不定的心意。

她在梧桐树下站了整整一夜，直到晨光刺破天际，才看到李沐阳的室友从宿舍出来。对方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叹了口气：“沐阳一晚上没睡，坐在书桌前对着你的速写本发呆。他心里难受，你也别太逼他。”

宋知遇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里面是她清晨赶做的小米粥：“麻烦你帮我给他带上去，让他多少吃点。”

室友接过保温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走进了宿舍楼。宋知遇没有离开，只是坐在校门口的长椅上，目光紧紧盯着宿舍楼下的出口，一站就是一整天。

期间，付听白给她打了电话。宋知遇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犹豫了很久才接起，语气冷淡：“付学长，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是因为李沐阳？”付听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知道昨天的做法很自私，但我只是不想再隐瞒心意。宋知遇，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他之间，早就存在问题了？”

“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操心。”宋知遇打断他，声音带着疲惫，“我爱的人是他，这一点永远不会变。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了。”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将付听白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傍晚时分，李沐阳终于从宿舍楼里走了出来。他眼底布满血丝，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宋知遇，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宋知遇立刻站起身，眼里泛起光亮：“沐阳。”

李沐阳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那个速写本，递到她面前。速写本的扉页，是她画的两人牵手走在夕阳下的剪影，旁边的字迹已经被泪水晕开了些许。“这个，先还给你。”

“沐阳，你别这样。”宋知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没有及时和付学长划清界限，让你误会。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李沐阳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抬手想帮她擦去眼泪，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还是缓缓收回：“知遇，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可我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昨天在舞台上，他看你的眼神，那种懂你的默契，是我给不了的。你热爱表演，而他能陪你讨论剧本、打磨角色，能和你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我们之间，好像越来越远了。”

“不远！”宋知遇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我们只是追求的梦想不一样，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相爱啊！我可以少接戏，多陪你；你忙实验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书。沐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散了。”

李沐阳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防线渐渐松动。他想起高一那年的林荫道，想起晨光里的告白，想起上海街头并肩走过的时光，那些甜蜜的瞬间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他轻轻叹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我没有说要分手。”

宋知遇的眼里瞬间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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