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 “我认识她，她是我们学校射箭队射箭很厉害的人。她是你女朋友吗？”

”？她是我女儿”

***

她是我姐姐。拥有一副年轻的外表，少女的内在，却总把“老了”挂在嘴边。

十年前的她开着车说：“我不当你妈妈了，我做你姐姐好不好？”四五岁的我在车里哭着嚷嚷着，“我不要姐姐！我要妈妈！！！”

我不懂妈妈为什么要我认她做姐姐，只知道“妈妈”这个身份在那时年幼的我的认知里就是全世界。她像一只大老虎，掌控棋局的王，无所不能的女超人，却也是世界上最宇宙无敌超级温柔的妈妈。我不介意多一个姐姐，那时的我想，但是我绝对不能没有妈妈。

从记事起，妈妈就一直那么年轻。时间在她身上停滞，走路都自带仙气。每个见过我妈妈的同学们都夸她漂亮，美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姐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个姐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在她身上重新流逝。八月底在机场的相拥，我凝视她脸上的皱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仙女般美丽又强大的的狼姐姐 — 初三的我如此定义她。她是世界的女主角，就连瑕疵都瑕的恰到好处。可那天她抚摸自己的法令纹客观的说着自己 老了 的事实，我头一次沉默。

原来老了的仙女那么好看的。

时间回溯了，回到了我五岁在车后座哭着说“要妈妈”的那段回忆。我，是十五岁的我。妈妈还是那个年轻的妈妈。她说：

“我不做你妈妈了，当你姐姐好不好啊？”

我说：

“我还想做你女儿，我喊你妈妈行不行？”

9/13/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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