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婆子也不再言说,只是咂咂嘴,白了几眼,便织起自己的毛线活。
一位青衣少年从他们身前走过,老婆子的头缓缓抬了起来,眯着眼,对他上下扫视了一番,便又凑到青年耳边轻声问了句“这谁呀?”那位青年有些许无语,顿了几秒,被老婆子猛的一拍肩膀,才有些不耐烦的开口“啧,就隔壁医馆那庸医”随后翘了个二郎腿,便冷眼朝天。老婆子听这一席话,又扭过头细瞅一眼,这才一拍脑门“哎哟,年纪大了,不中用,才刚想说这小伙子生的挺俊,结果是那儿庸医,得废了这张脸,可惜哩”
那青衣少年是听见了,但未停步,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在这条街名声不好,看到的人无不白眼破口大骂,亦或是蛐蛐一阵,他自己心里也深知,但也不想搭理
“整天摆着个臭脸给谁看呢”
“庸医!别来这里霍霍人了”
霎时间变了天,雨淅淅沥沥的下了,掌柜无不收摊走人,那位青衣少年——十渊漫不经心的走,随意的撑开了伞,对这种情景仿佛见惯不惯了,他用手遮挡着竹篮里的药材,也丝毫没在意自己的衣衫都被飘洒的雨淋湿。
桥上,他有些迷茫,孤独和惆怅一时涌上心头,他呼了口热气,倒也能暖和些。他独自一人走在桥上,望着迷蒙的天,却在不经意间感受到了有人曾与擦肩而过,他扭过头,一双冰凉冷冽的眼睛望着他,两人对视一阵,那人压了压斗笠,便向前漫步走去。十渊察觉他身上有股神秘的气息在吸引着自己,他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一股亲切感在心里破土而出,冒出绿芽,他愣愣的看了他许久,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又向医馆小步奔去
傍晚,落日给那扇红窗抹上了一层蜡黄,微风吹过八千里,吹过十渊的发丝间,他正喝着粥,便将发别到耳后,露出他吊坠着青绿色的流苏,在余晖下甚是美观,十渊边喝着粥,目光落在了收纳药材的木柜上,回忆都顺着年轮,一幕幕出现在他的眼前
十渊,是甘露堂里的一位小医师,靠着治病救人的钱来勉强开支过日子。原本,他的医术精湛,救了不少危在旦夕的病人,千奇百怪的病,都能被他根治好,因此不少人都来医馆答谢,他的小医馆生意也日夜红火起来。
但那日,一堆人冲着来到医馆里,扶着一个男人,便哭着喊着要十渊帮快点救治,那人看着气都没一息了,怎么拍晃都不醒,不省人事。那个老母亲眼泪纵横,哭的稀里哗啦,手都在颤抖,抓着十渊便哭着恳求“医生,求你救救我儿子,求你救救他呀……”说话都有些结巴,哭的一抽一抽的,十渊把那个男人的手拉过来,把了把脉,皱了皱眉头,便起身走到木柜边,翻找了一番,拿出药材,递给那个老母亲“回去用这药材熬煮一番,让他服下,一日三次”那老母亲激动得手抖,哽咽了几声,便忙说“医生谢谢你啊,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在场所有人都应和起来,之后便忙带着那男子往回走
第二天,十渊正睡眼蒙胧,模糊中便听见门的拍击声和一堆人的喊叫“这么早就有人来看病了吗……”他推开门,一堆人便将他团团围住,彪形大汉看着他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老婆子指着他,骂的个头破血流,唾沫星子直往外喷,还有几片烂菜叶子向他扔,“你个狗庸医,纯纯害人精!我的儿子被你害的好惨呐”昨日的老母亲瘫坐在地,指着他死死瞪着,十渊感到不解,一下扒开人群便往外冲,来到那男子家中,便看见花圈和白灯笼,那口棺材在屋中端正摆着,一堆人围着棺材痛哭流涕,十渊震惊,仔细回忆昨日配的药材,并未差错,正当他疑惑不解,一个女子便一把将他推出门外“庸医……你也好意思来!把我哥害惨了还不够的吗!我哥不想看到你,我们全家也不想看到你……你走!”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十渊站在门外,心中满是愧疚
他在人群的谩骂声中回到医馆,看着药材,却惊奇发现了少许粉末,他才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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