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沉稳、密集,带着训练有素的节奏感,显然不是普通的帮派分子。三个江家打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们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并非虚张声势。
白汐依旧慵懒地站在那里,甚至还有闲心回头对江渊眨了眨眼,仿佛在说“看,我说能搞定吧”。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正随着肾上腺素的飙升而缓缓苏醒。那是一种熟悉的、带着铁锈味的战栗。
保镖们迅速涌入狭窄的地下室,制服统一,动作利落,瞬间就控制住了局面。那三个打手在专业的格斗技巧和人数优势面前,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制伏,脸上写满了惊惧和不甘。
“白少,怎么处理?”保镖队长恭敬地询问
白汐没回头,他的目光落在江渊身上,看着对方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却因为伤势和虚弱而踉跄了一下。他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扶住了江渊的手臂。
“小心。”
江渊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挣脱,但白汐的手握得很稳,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却又巧妙地避开了他手臂上的伤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与他此刻冰冷外表不符的温热。
“送去该去的地方,问问是谁指使的。”白汐的声音很平静,但了解他性格的保镖队长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冷意,“问清楚点。”
“明白。”保镖队长一挥手,手下便将那三个面如死灰的打手拖了出去。
地下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白汐和江渊,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能走吗?”白汐低头问江渊,声音放轻了些。
江渊抿着苍白的唇,点了点头,试图再次靠自己的力量站稳,表示不需要搀扶。他习惯了一个人承受所有,不习惯,也不相信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和亲近。
白汐看着他强撑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刚才冲突而燃起的火苗,莫名地被浇熄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他松开了手,却依旧紧跟在江渊身侧,以防他摔倒。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江渊立刻拒绝,声音沙哑,“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
白汐挑眉,看着他几乎被鲜血浸透的衬衫袖口和明显不自然的站姿:“你管这叫小伤?”
江渊沉默地别开脸,侧脸线条紧绷,带着一种固执的脆弱。
白汐看着他这副模样,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十几年前,那个逼仄肮脏的巷口,那个同样浑身是血、眼神空洞的少年,他自己。求饶声,哭喊声,还有他自己那时觉得无比好笑的、荒诞的感觉……手里的刀很沉,黏腻的红色液体顺着刀尖滴落,像怎么也开不败的花。
他多久没有疯过了?
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学会了用慵懒和玩世不恭来伪装自己,将那份潜藏在骨子里的疯狂深深埋起,投身于另一个可以合法“发疯”的行业——演戏。他成了影帝,用精湛的演技诠释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不顾一切的、真实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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