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主治医师：下一位。

主治医生轻轻地将挂号单夹在小夹子上，然后缓缓拧开水杯的盖子，准备喝一口水。

门开了，他抬头瞥了一眼，手中的水杯也随之轻轻放下。

主治医师：祈先生，你怎么来了？

祈屿：给迂琪捐赠了心脏的，是谁？

医生微微一愣，面露难色：

主治医师：祈先生，请原谅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主治医师：捐赠者特别要求，不希望透露她的身份，所以祈先生……

祈屿：是不是叫书茗。

医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在问祈屿是如何得知的。

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使得祈屿立刻明白了答案。那个人是书茗。

祈屿垂下了眼帘。

祈屿：能否让我看看那份捐赠协议？她……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祈屿：她是我的妻子。

在捐献协议的末尾，签名栏中赫然写着书茗

主治医师：祈先生，这是书……夫人的手机，我此前尝试联系她的母亲，却未能接通。

主治医师：既然您来了，就请您代为转交吧。

晚上，祈屿做梦了。他梦见与书茗紧紧相拥，感受着她肌肤传来的温暖，以及唇瓣那柔软的触感。

她的身体覆盖在浅灰色的床单上。疼痛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时候他对她说：

祈屿：书茗，为什么生病的人不是你，将要死的人也不是你。

祈屿突然间睁开了双眼，急促地喘息着，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让他不禁有些发愣。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将手掌贴在脸上。

他的心痛如刀割，每当思念书茗时，这种痛楚便会愈发强烈。

他起身，伸手摸索到床头柜上的骨灰盒，将它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将脸颊贴在柔软的床单上，手背紧握着骨灰盒，青筋突兀地凸显出来。

书茗：祈屿，我二十岁就嫁给你怎么样？

书茗：三十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长白山看一看吧。

书茗：在我们三十二岁那年，最好能有两个孩子。

书茗：这样即便有一天我们不能再陪伴在他们身边，他们也能彼此依靠、互相支持。

书茗：退休之后，我想在宁静的乡村里安家落户，打造一个属于我的薰衣草天堂。

书茗：祈屿，你是不是会永远爱着我呀。

书茗：祈屿，我好爱你。

书茗：祈屿，我们分手吧。

书茗：我们离婚吧。

书茗：祈屿，我病了。

祈屿：啊啊！

祈屿他的腿地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抱住头部。

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的太阳穴与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在肌肤下跃动。

情绪崩溃使得他脸庞愈发红润。

书茗的微笑，她的言语，以及那失望的眼神，还有那最后一通电话，不断地在他脑海中萦绕。

所有的理智与情感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他如何才能唤她回来！

佣人听到声音立刻冲了上去，不停地敲着门。

npc：先生，祈先生，你怎么了？请你开门吧。

"哐当——"一声巨响，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

祈屿：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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