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顷刻间浸透了我病号服的后背,湿冷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寒意刺骨,好像一层冰膜裹住了全身。
我的手指与脚趾也渐渐失去了知觉,麻木感如潮水般蔓延,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钻心的寒冷。
那感觉就像无数细小的冰针,顺着血管缓缓刺入我的骨缝,每寸肌肤、每条神经都被这彻骨的寒意侵占。
随后胃部翻腾如怒海狂涛,恶心的浪潮直逼喉咙,令人几近窒息。
我本能地想要抬手按住肚子,可双臂却似灌满了水泥,沉重得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由身体僵硬地躺在那里,承受着这一切。
“小白!你怎么了!”安琪终于察觉到我的异样,她的声音因惊恐而颤抖,冰冷的手指猛然抓住我的手腕——那触感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得我全身猛地一颤,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玩笑,我连蜷缩手指的力气都荡然无存。
她的手虽凉,却比我的整条手臂温暖许多。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她喃喃道,声音几近哽咽。
是躯体化的征兆吧,我模模糊糊地想着。
我似乎看见看见那潜伏在暗影中的恶魔,正缓缓显露出它丑陋的真容。
它是无声的、冷漠的,不与你争论真假,也不屑于讲什么道理。
它只是用最原始、最蛮横的方式,将我的身体变成它的喉舌,让这具皮囊替它嘶吼,替它控诉。
那尖锐的痛苦如同利刃划过神经,将我最后一丝挣扎的余地撕得粉碎。
我想开口,想告诉安琪“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可喉咙像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只能挤出嘶哑的气音,微弱得如同漏气的风箱。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扭曲,病房的墙壁像巨浪般向我挤压而来,天花板上的灯盏化作一圈圈刺目而模糊的光晕。
在那片混沌的光芒中,安琪的脸忽远忽近,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地飘入耳中,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一缕哀鸣。
绝望感从脚底升腾,犹如冰冷的淤泥逐渐淹没了我的身体,它爬上脚踝,攀上腰腹,最终将我拖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理智仍在徒劳挣扎——我知道那些是谣言,是小雨为了泄愤编造的拙劣谎言,是她随手泼来的脏水。
可是身体却背叛了意志,心脏依旧痛得近乎撕裂,恐惧如藤蔓般死死缠绕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越收越紧,直至窒息。
是因为那些话语撕开了记忆的封印吗?我昏沉沉地想着,脑袋越来越混沌……
去年,叶涛在走廊上与旁人低语“她就是太矫情”的声音犹在耳边。
前年转到新学校的第一天,有人毫不避讳地问:“你是不是以前的学校待不下去了?”
还有好几年前休学时,邻居们藏在门缝间偷偷打量的目光如针刺般扎心。
那些被我硬生生塞进内心深处的羞耻与无助,此刻竟全被翻腾出来,如同一把粗粝的盐洒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疼得让人颤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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