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缓慢地转过去,背对着我们。当手电筒的光落在他后腰上时,我倒吸一口冷气——那里有一道约十厘米长的抓痕,边缘已经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像墨水晕染在宣纸上。
“你背后的,是怎么回事?”我控制住自己,尽量不要让声音发颤,手电筒的光束也跟着抖动起来。
叶涛猛地转身,脸色更难看了:“楼梯间太黑,我被消防栓刮到了!这不是抓伤,你们看清楚!”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鲨鱼用棒球棍挑起叶涛丢在地上的衣服,仔细检查每一寸布料后对我摇摇头——没有血迹。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知道鲨鱼和我一样在权衡风险:把他赶出去等于判他死刑,但留下他可能让我们都陷入危险……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处坠落。
紧接着,整条街区的警报声同时响起,刺耳的电子音划破夜空。
我和鲨鱼同时冲向窗口,小心翼翼地拨开窗帘的一条缝隙。
对面楼下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十几个扭曲的身影正以一种诡异的协调性向街道另一端移动,它们佝偻着背,四肢着地爬行,像一群被某种信号召唤的蚂蚁。
远处,一栋建筑正冒着浓烟,橙红色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空。
“军方开始清场了。”鲨鱼低声说,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温热而急促,“他们在用爆炸声引开感染者。”
果然,不到五分钟,我们这栋楼周围此起彼伏的嚎叫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东南方向。
整条街道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爆炸声提醒着我们,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它们就这么都走了?”我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揪住鲨鱼的衣角。
鲨鱼点点头:“没事了,现在我们可以稍作休息。”
叶涛看着我们俩,脸色越来越黑。
我和鲨鱼把家里所有窗户关死,窗帘也遮得严严实实,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我们回到浴室门口,叶涛还站在原地,脸上混合着恐惧和希望。
他的嘴唇干裂,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那道抓痕,这个细节让我胃部一阵绞痛。
随后,我们三人围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腿前摆放着各自的手机。
手机屏幕的光线在我们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让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阴晴不定。
鲨鱼从冰箱拿出最后几包压缩饼干,分给我们每人一块。
“就这么点儿打发谁呢?”叶涛不满地嘟囔着,“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省着点吃。”鲨鱼警告道,“这些要撑到我们找到新补给。”
“就是,这种情况下有的吃的都不错了,再至少,现在还没断水断电,手机也还有信号,一切都还不算太糟。”我小口啃着干硬的饼干一边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叶涛,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
“有个问题,我睡哪里?”许久以后,叶涛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
“你决定吧。”鲨鱼看向我。
“杂物间。”我最终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然后站起身,“我带你过去,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但必须每天接受检查,一旦出现任何症状…”
“我知道!”叶涛也站了起来,急切地点头,眼睛里突然涌出泪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谢谢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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