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魂天使(借助大主教身体)那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 “惊骇” 的情绪。
他眼睁睁看着本应重创濒死的卡恩,腰腹间那被裁决神矛捅穿的可怖伤口,非但没有恶化,反而被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古老的力量强行压制住,甚至那肆虐的裁决之力都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卡恩缓缓抬起头,他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竟然燃烧着炽白的雷霆之光!不仅仅是眼睛,他整个身体都仿佛化为了能量的熔炉,皮肤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电路板又似星辰轨迹的亮白色纹路,周身散发出令空间都为之扭曲沸腾的恐怖威压!他就像一尊从沉睡中彻底苏醒的、掌控雷霆与毁灭的远古神祇!
“你忘了……”卡恩的声音变得如同万雷轰鸣,带着亘古不变的漠然与绝对的威严,“永生者,为什么被称为‘永生’。”
那不是因为杀不死,而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某种规则的化身,是超越了常规生死概念的异常存在!
在无魂天使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卡恩竟然徒手一把抓住了那柄还插在他腰腹间、散发着净化之光的裁决神矛!炽白的雷霆顺着他手臂蔓延上矛身,那足以湮灭天使的神圣兵器,竟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圣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与此同时,卡恩的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一把扼住了“大主教”的脖颈,将他的头颅狠狠按向自己!
“你以为……凭借一根羽毛,一个容器,就能窃取胜利?”卡恩燃烧着雷光的双眸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无魂天使,他扼住对方脖颈的那只手上,沾染着他自己那蕴含着不朽气息的金色血液。
那些血液仿佛活了过来,如同有生命的金色蝌蚪,迅速在卡恩的手掌与无魂天使(大主教)的额头皮肤之间,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充满了亵渎与终结意味的古老符文!
卡恩张口,吐出了一个音节。
那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语言,那声音仿佛来自世界诞生之初的混沌,又像是宇宙终结时的回响。仅仅是一个音节,却让整个教堂(连同地下)的所有存在,无论是正在战斗的莉莉丝、林溪、灰爪,还是那些残存的教徒,灵魂都为之剧烈震颤!
随着这个音节的落下——
“轰!!!”
以无魂天使(大主教)的额头那个血色符文为中心,一股无色、无声、却仿佛能燃尽万物根源的火焰,猛地爆发开来!
“呃啊——!”无魂天使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这火焰并非燃烧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的本质!他感觉到自己寄宿在这具身体里的那根本源羽毛,正在被这诡异的火焰疯狂灼烧、瓦解!
“没用的!烧了这具身体,我……”他试图挣扎,试图宣告这徒劳,但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为了极致的惊恐!
因为他“看”到了!
不仅仅是他在燃烧!
地下大教堂内,所有还在战斗的、所有陷入混乱的、甚至那些刚刚被莉莉丝驱散到边缘地带的教徒——只要身上带着那种由“赞美圣徒”和那张契约纸种下的灵魂刻印的——他们的额头,都同时浮现出了同一个微缩的、燃烧着的血色符文!
“不——!!!”无魂天使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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