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能的转换 (3-2)

他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后背。那个位置，仿佛还残留着一种幻痛——那是万载之前，被无魂天使那柄附加了绝对破坏规则的神圣兵刃捅穿时留下的记忆。冰冷的刃锋撕裂血肉、粉碎骨骼、从胸前透出的触感，清晰得如同昨日。

当然，他也一次性挥剑，斩断了那无魂天使的整个下半身。

但那场战斗，对他而言，并非值得夸耀的胜利，而是一种奇耻大辱。他卡恩，何曾被人逼到那种地步？需要依靠最笨拙的消耗战，依靠灵能不断修复肉身的狼狈方式才能取胜？

这份屈辱感，如同冰封的火焰，在他心底沉寂了太久。他甚至早就做好了准备，推演了无数种再次面对无魂天使时的战术，渴望着能有一次真正的、酣畅淋漓的复仇之战。只是没想到，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这一次……”卡恩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凝聚起一丝极度凝练、几乎化为实质的漆黑灵能，那能量在他指尖缠绕，散发出连空间都微微扭曲的恐怖波动，“……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主要依靠灵魂力量碾压对手的卡恩了。无尽的岁月里，他研究过太多力量体系，针对自身的“弱点”，他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卡恩散去了指尖的灵能，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林溪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思索和一丝不确定。她看着卡恩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师，我……我有一个问题。”

“说。”

“您说我的灵能适合引导自然之力。那……能不能将引导来的自然之力，不是释放出去，而是转化为一种保护身体的能力？或者……像铠甲或者武器一样的延伸？”

她抬起手，一丝微弱的电光在她指尖跳跃：“比如，把雷电的力量覆盖在身体表面，或者凝聚成一把临时的电刃？”

这是她在经历了黑暗空间的训练，对灵能和自我认知更加清晰后，产生的新的想法。既然灵能是桥梁，自然之力是材料，那为什么只能用来“施法”，不能用来“铸甲”或“炼兵”呢？

卡恩转过身，有些意外地看了林溪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女孩，在力量的理解上，竟然能有如此举一反三的思维。

“可以。”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这并非什么高深的技巧，而是对灵能精细化操控的一种应用。将自然能量通过灵能束缚、塑形，使其暂时依附于物体或身体表面，形成防护或攻击性的结构。”

他随手从露台的花盆里摄取了一缕微弱的水汽，灵能微动，那缕水汽瞬间在他掌心凝聚、冻结，化作一面小巧玲珑、却边缘锋利的冰晶盾牌，散发着丝丝寒气。

“看，就像这样。本质未变，只是形态和用途的转换。”他随手捏碎了冰盾，“对你而言，理论上可以做到。但难度很高，需要极其精密的灵能控制，以及对所引导能量性质的深刻理解。稍有差池，能量失控，首先伤到的就是你自己。”

他看着林溪若有所悟又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补充道：“这可以作为你未来的一个练习方向。但现在，专注于你擅长的能量引导和干扰，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活下去，并完成你的任务，才是首要。”

林溪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想法被暂时搁置，但卡恩的肯定和演示，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她知道，路要一步一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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