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庭院里四处散落着边缘枯黄的落花……整个空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萧瑟。曾经翠绿欲滴的藤蔓,此刻已变得枯黄干瘪,无力地攀附在墙面上,像是在拼命挣扎着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角落里的菊花虽仍在倔强绽放,但花瓣也难掩几分憔悴,边缘微微卷起,似乎难以抵挡寒风的侵袭。
徵宫中寂静得可怕。
欧阳初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袍,安静地坐在廊下。“玲珑,花都落了……爹爹和大哥死了两次……我的家人死了两次。”她伸出手指,恰好接住被风吹落的一片残花。
“小姐,远徵公子还在外面……”玲珑低声提醒道。
欧阳初拉紧披风,声音有些空洞:“让他进来吧,这不怪他……”
玲珑应声走到院外,唤宫远徵进来,自己则退了出去。原来,自从欧阳初醒来那天说想独自静一静,除了玲珑,已有三日没人见过她了。
“小初,这儿凉……”宫远徵伸手握住欧阳初冰凉的双手,用掌心来回捂热。
“我想回家看看,可以吗?”欧阳初眼眶微红,满是哀伤。
“可以,我明日就带你去。”
“不要等明天,我现在就要去!”她的语气突然强硬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味,混杂着植物腐烂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寥。偶尔传来的鸟鸣也不再清脆悦耳,反而带着一丝急促与慌乱,仿佛在寻找避风的栖身之地。
宫远徵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随即冲进屋里取来一件厚实的披风,裹住欧阳初便匆匆往外走。
站在欧阳家的庭院前,欧阳初的身影单薄如秋日的枯叶,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几缕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那双曾经盛满星辰的眼眸,如今却黯淡无光,宛如深夜无人问津的古井。
一袭素衣沾染了尘埃,像她支离破碎的心一般斑驳。指尖微微颤抖,似是在压抑某种无法言说的悲戚。朱唇轻抿,毫无血色,整个人如同雨打风吹后的残花,令人心生怜惜却又不敢触碰。
“好狠啊……爹爹、哥哥、叔叔和侄儿们全被一把火烧没了。嬷嬷她们最怕火,平时都不让我靠近的……”
宫远徵始终留意着欧阳初的情绪,生怕下一秒她会口吐鲜血,直挺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小初,远徵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肚子里还有与欧阳家血脉相连的孩子呢。”
欧阳初缓缓抚摸着腹部,低声说道:“孩子,哥哥说过他会带着我的孩子去祭拜娘亲,还会去集市上买桃花酥给他吃……他还说过,一定要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和我小时候一样调皮。”
说着说着,泪水滑落,她迅速抹掉,转身离开。宫远徵快步追上,两人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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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处,医者摇了摇头,收起把脉用的手绢。“远徵公子,虽然老朽擅长妇科,但欧阳姑娘的病根在心,不在体。她的心脉受损不仅是因外力,内力的冲击也极为致命。若她不能走出阴影,长此以往,不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就连她自己也会气血两亏,性命堪忧。您还是多劝劝她吧……毕竟她还年轻。”
宫远徵看向床上昏昏欲睡的欧阳初,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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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归故里。
“爹爹……我真的好想你!”欧阳初踉跄着跑到不远处的父亲身边,拼命伸出手去抓。就在她慌不择路、快要摔倒时,父亲一个转身接住了她。
她的眼眶蓄满泪水,“我的小初啊,还是猫一样的年纪,怎么就要当娘了?别哭,爹爹身体还好好的呢。”
“我说你怎么越发毛躁了,原来是又多了一个更小的调皮蛋!我终于要当舅舅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欧阳灼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大哥……大哥!”欧阳初扑进欧阳灼怀中,贪婪地嗅着小时候熟悉的温暖气息。
“我的妹妹啊,如今都要当娘的人了,可我们还是放心不下,只盼着你能圆满些再圆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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