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逃出去!”
活着,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有活着。
我攥着花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肉里。实验室的警报声像鬼哭,红色警示灯在走廊里疯狂闪烁,身后传来重物倒塌的巨响,混着黑衣人的嘶吼,每一声都在催命。
“哥,我们···我们能去哪?”
“闭嘴,跟着我走。”
我咬着牙,左手死死护着她的后背,把她往走廊尽头的下水道口推。花的脚步踉跄,膝盖磕在台阶上发出闷响。她没敢哭,只是攥着我的衣角
“哥,我怕···我们一起走,别丢下我好不好?”
一起走?树的心脏像被烧红的铁丝狠狠戳了一下。刚才在实验室里,我亲眼看见编号 “19” 的实验体因为带着年幼的妹妹,被黑衣人追上一枪打穿了后脑勺。
血溅在我脸上,滚烫的,带着铁锈味。
花比“19”的妹妹还弱,她连跑快两步都会喘气,带着她···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从前在囚室的绝境里,他们靠着念想相互撑着,可现在不一样了:方才穿过走廊时,他分明看见四面八方都涌来不同势力的人,有的穿着和追他们一样的黑制服,有的戴着陌生的银色臂章,手里的枪都对准了逃生通道,密密麻麻的人影把路堵得只剩窄缝。
生的路就摆在眼前,求生欲无限放大,下水道口的铁栅栏被扯下来,潮湿的霉味混着老鼠逃窜的窸窣声涌出来。
我把花往洞口推,她的手死死扒着洞口的边缘,指甲缝里都嵌了灰
“哥,我不进去!要走一起走,我能跟上你!”
“听话!”
我压低声音,语气里已经带了狠劲
“我去找路,马上回来接你。这里安全,你待着别动,听见没有?”
我在说谎,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拖下去···
“进去!” 我猛地发力,把花往洞口里推。
我没再看她,转身就跑不敢回头。警报的声音和刚刚的哭声像针一样,扎得我耳膜发疼。跑过拐角脚腕突然绊到地上的油桶,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那儿!”
两道手电筒的光柱瞬间照在我身上,黑衣人手里的枪已经对准了我的胸口。我想跑,可脚踝像被灌了铅,没跑两步就被他们按在地上。粗糙的水泥地磨得我脸颊生疼,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响声。我回头看向了正要往出爬的花想要出声,但下一秒就被砸中脑袋晕了过去···
黑猫:跟着我,有你活的机会
这是我来到另一个集中营的第三天,他们把我关进小黑屋,铁链锁着我的脚踝,每动一下都磨得皮肉流血。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很有兴趣,但他的感兴趣就是折磨我、考验我、让我杀人、让我被杀···他们把我扔进野狗群,那些饿疯了的野狗扑上来撕咬我的胳膊、我的脸,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被撕开,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糊住了我的眼睛。
弱者不配吃K2的饭···所以我“被迫”成为强者。
我不想死。
我逐渐从集训营里最有潜力的种狗,到最后成了黑猫手下最得力的忠犬。
“疤犬”那是野狗撕咬的痕迹,也是我放弃尊严的证明。黑猫手下的人都以“狗”为结尾,只有我配叫“犬”——这是他们给的“殊荣”,却也藏着明晃晃的轻蔑,提醒着我无论是“犬”还是“狗”,终究都是猫的手下。
昨夜梦里我跳进冰冷的海里,海水灌进我的口鼻。我回头,看见悬崖边上站着花,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手里攥着一朵小野花,眼神里满是失望。
我猛地惊醒,窗外的天刚亮,摸了摸脸上的疤,那里的皮肤还是硬的,像结了痂的伤口。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
我恨她吗?好像不恨。
我爱她吗?可我当初抛弃了她
现在她活在阳光里,而我永远困在地狱里···黑猫说的对,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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