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报仇

消毒水的气味像细密的针，扎得黎茵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刚睁开眼，林媛媛带着哭腔的声音就进入她的耳膜，对方紧攥着她的手，眼泪砸在手背上，热的发烫：“茵茵，是我没看好你……都怪我……”

她自责的呢喃。

黎茵抬起胳膊，指尖蹭过林媛媛软发，声音轻飘：“跟你没关系，谢谢你愿意来看我。”

话音刚落，发出一声脆响，玻璃杯轻磕床头柜。

黎书砚把温水搁在她够得到的地方，指腹擦过她额角的纱布，语气是压着的疼：“茵茵，喝点水吧。”

黎茵眼眶含泪，见到黎书砚的那刻，终于崩了堤。她往黎书砚怀里缩，肩膀抖得像被风吹得发颤的叶：“哥哥，我疼，我被打的好痛。”

黎书砚心疼坏了，顺着她的背，掌心的温度包裹住她，哄人的话却像结了层霜：“哥哥帮你报仇，好不好？”他笑起来还是惯常的温和，眼尾却淬着淬不开的冷。

“哥哥，哥哥要轻点惩罚她们。”黎茵揪着他的衣角，睫毛上还挂着泪。

等她蜷回被子里，黎书砚转身出门，脚步里的温度已经散得干净。

黎书砚走的匆匆。

另一侧的消防通道里。大姐头正叼着棒棒糖踢墙，听见脚步声抬眼，就撞进黎书砚的视线里。

他抬手拦在她身前，走廊的阴影落在在他下颌，唇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方便，谈一谈吗？”

大姐头嗤了声，把棒棒糖转得咯吱响，神经却绷紧：“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黎书砚往前逼近几步。

“我不打女人”

她吞咽口唾沫：“那你，想做什么。”

“谁指使你的？”他的声音沉下来，像浸了水的棉，压得人喘不过气。

大姐头别过脸，咬着糖没说话。

黎书砚却没再逼问，只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眼底，亮得发冷。

他把手机贴到大姐头耳边，嘈杂的背景音里，女人带着哭腔的嘶吼钻出来：“闺女！你爸让人堵在巷子里了，他们要把你爸打死了！”

大姐头瞳孔骤缩，棒棒糖“啪”地砸在地上。

“你、你这是犯法的！”她声音发颤，却仍梗着脖子。

黎书砚没接话，只把手机屏幕转过来怼到她眼前——视频里，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正把她父亲按在墙根，拳头悬在半空。

他拇指抵着屏幕边缘，指腹的温度隔着玻璃传过来，却像冰碴子：

“你爸欠了黎氏四十万，我只是合理要债，用了点手段而已。”

她终于撑不住，膝盖一软往地上坠，攥着黎书砚的袖口仰头哀求，眼泪混着睫毛膏糊了半张脸：“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放过我爸…”

“是苏薇薇！是她给了我钱，让我把黎茵打一顿，给她点教训……”她的声音碎在风里，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

黎书砚眼底的冷意松了松，嘴角勾出点浅淡的笑，指尖在屏幕上按了下：“停手。”

电话那头的嘈杂骤然消下去。

“很好，你家欠的债，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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