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程母叹息:“谁说不是。早来早占,谁叫咱们来的晚呢。”
程始笑道:“谁知不用儿找了,宅子自己来了。阿母,前街那个布家你知道吗?就是年初谋反的那家!”
低头静静吃瓜的程少商听到程始那兴奋的语气后,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程始那笑逐颜开的面容,心中腹诽道:【程老爹,你说起造反这么高兴,你家皇帝知道吗?】
就在程少商走神之时,突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射来,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元漪,对上她的视线,程少商也不虚,淡定的朝着她微一点头,随后继续低着脑袋装鹌鹑,这规矩森严的古代可真是令人憋屈啊!
终于长辈们之间的谈话说完了,程少商见可以离开了,连忙带着莲房离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今天可真是个多事的一天啊!真是够累的。
宅院不大,从程始夫妇暂居的客房到程承夫妇的主居处不过两道廊三个转,萧夫人领青苁夫人以及一众武婢几步就到了,果不其然听见从里屋传来葛氏尖利的哭骂声。
葛氏一边打着程始一边咒骂道:“你也算男人,看着妻子受此大辱,竟一句都不说,不如我将裙袍予你,你穿出去给别人看看罢!读书不成,做官不能,还是个跛子,你说,你还能作甚?!我好生命苦呀,跟了你这样懦性的。”
此处本是程承的书庐,门口守着的几个仆妇,一见萧夫人就要上前阻挡,当前一个便是葛氏心腹李追,她见这回萧夫人带的不是寻常仆妇,而是持剑负弓的劲装武婢,已有些心慌。
她赶忙上前躬身行礼,赔笑道:“女君,您……”不等她说下去,里头又传来程承的声音。
程承:“够了!你若忿忿不平,可以回葛家去,兄长会多予你金银。”
葛氏听后恶狠狠的盯着程承,活像是要吃了他一般:“休想!我嫁之时你们程家困厄交加,如今你家兄弟飞黄腾达了,你们倒想弃了我,休想!你要是之前叫我回去,我还敬你还有几分胆略,怎么,你兄长回来了,你这软骨头长了胆啦,知道跟我顶嘴了,你一辈子就是窝囊无能的废物,只靠你兄长。”
萧元漪忍无可忍,几个武婢上前三两下就将葛氏的仆妇拗臂缚起,青苁夫人则直接一把拧过李追的胳膊,顺手就丢给后面人,院中发出此起彼伏的哎哟哎哟之声,不等李追等人发出高喊出来,只听哐的一声,主居处的门扉竟叫萧元漪一脚踢开。
被扭住胳膊的李追被吓一大跳,随葛氏在程家十几年的作威作福,素来斯文柔致的萧元漪上来就是一脚踹门,葛氏从未见过,都忘了挣扎。
萧夫人径直走入屋子,只见程承半靠在床榻一边,酒气未散,已被气的浑身发抖,葛氏则站在他对面,正跳脚大骂。见到萧夫人进来,程承抬起头,满面难堪之色,又有几分委屈,目中含泪,道:“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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