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静静地注视着水镜,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唯有眼底深处,那流转的星河似乎速度微增,倒映着这人间突如其来的、盛大的“天下缟素”。
折颜凑近了些,看着水镜中的景象。
折颜:(咂了咂嘴)啧……这阵仗。
折颜:真真,你在人间这最后一程,倒是比在神界历劫还要轰动些。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调侃,但目光扫过那些真挚的留言和悲伤的面孔时,眼底深处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白真没有回应折颜的调侃,他指尖微动,水镜中的画面再次变化,视角拉近,仿佛穿透了网络与屏幕,直接映照出那些身处不同地方、却因同一件事而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的个体。
他看到一个小公寓里,一个女孩抱着印有他头像的抱枕,哭得几乎喘不上气,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还停留在他最后一条宣传微博的界面。
他看到一个加班到深夜的年轻男人,在地铁站里看到关于他去世的新闻推送,猛地停下脚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起头,用力地眨了眨发红的眼睛。
他看到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课间围在一起,情绪激动地讨论着,言语间满是对“那场意外”的质疑和对他的不舍。
这些细微的、具体的悲伤与不甘,比那宏观的数据洪流更具备某种穿透力,如同无数纤细却坚韧的丝线,试图缠绕上神明冰冷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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