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嫣靠在黑瞎子怀里,眼皮像坠了铅似的,昏昏欲睡。林间的风带着草木清气拂过,她往黑瞎子颈窝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黑瞎子一手稳稳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把玩着她垂在肩头的发丝,指尖缠着那柔软的触感,动作不自觉地放轻,生怕扰了怀中人的睡意。
“嘶——”
地上传来一声轻吟,阿宁悠悠转醒,睫毛颤了颤,茫然地看向四周。她不是被那条红色的野鸡脖子咬住颈动脉了吗?那种剧毒,按说早就该没命了,难道……一切都是幻觉?
正恍惚间,一张大脸突然凑到眼前,胖子咋咋呼呼道:“哎!天真,阿宁醒了!”
吴邪一把推开他,蹲下身,语气带着关切:“阿宁,你醒了?怎么样,能起来吗?”
阿宁被他扶着坐起身,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被蛇咬过的地方还有些微麻,可那濒死的冰冷感却已消失无踪。“我……我没死?”她喃喃道,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野鸡脖子的毒性有多烈,她比谁都清楚,咬在主动脉上,绝无生还可能。
“你好好活着呢。”吴邪说着,眼睛偷偷瞟向乐嫣那边。
阿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见乐嫣从黑瞎子怀里探出头,冲她露出个怯生生的笑。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
“阿宁姐姐,你醒啦!”乐嫣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阿宁望着她,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谢谢你,乐嫣。”她清楚记得陷入昏迷前的感受,全身血液仿佛都要冻结,是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开,才让她从那片黑暗里挣脱出来。
这时,黑瞎子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阿宁老板,乐嫣救你一命的事,还请你保守秘密。若是被你那位老板知道了……”他顿了顿,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了敲,“我不介意让你再体验一次濒死的滋味。”
阿宁却不在乎他的威胁,目光只落在黑瞎子怀里的少女身上。她知道乐嫣身上藏着秘密——能解野鸡脖子剧毒的,绝非寻常之物。联想到自己老板一直执念的长生,这个消息若是泄露出去,乐嫣定会被卷入更深的漩涡。
“我知道你的意思。”阿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平静却坚定,“我虽不算良善,但也懂救命之恩。她救了我,我自然会护她周全,今天的事,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黑瞎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姑且信她这一次。
吴邪见状,开口道:“既然阿宁醒了,咱们抓紧时间上路吧,已经耽误太多功夫了。”
谁知阿宁却摇了摇头,背起自己的背包:“我不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做这一行了。”
“阿宁,你这是……”吴邪愣住了。
阿宁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已经死过一次,算是还了老板的恩情。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黑瞎子几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劝——经历过一次生死,心境总会变的。
乐嫣却急了,拉着黑瞎子的袖子问:“阿宁姐姐,那以后我还能去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阿宁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还有个弟弟,性子和你差不多,你们肯定能处得来。”
“那太好了!”乐嫣眼睛亮了,“等我跟黑爷出去,就去找你!”
阿宁点点头,背着背包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背影竟透着几分释然。
“阿宁姐姐,一路小心!”乐嫣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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