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令牌的震颤来得悄无声息,像是深秋清晨的薄雾,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细碎的绝望。万狂正在整理之前的案件卷宗,指尖刚触到令牌,就被一股密集的、破碎的怨念包裹——这不是单一的冤魂,更像是无数细碎的执念缠绕在一起,每一丝都带着被切割的剧痛。
“李锐,查1995年‘城区多点抛尸案’。”万狂的声音沉了下来,令牌红光微闪,脑海中浮现出零散的画面:被整齐切割的尸块、包裹尸块的旧报纸、不同区域的垃圾桶、还有一双戴着医用手套的手。
李锐翻找卷宗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关注这个?这是滨海三十年前的头号悬案——1995年9月,有人陆续在城区六个垃圾桶、两个公园长椅下发现尸块,拼凑后确认是一名年轻女性,尸体被切割成近千块,处理得异常干净,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当年警方排查了全城的屠夫、医生、厨师,甚至周边城市的相关从业者,都没找到线索,最后成了积案,卷宗都快泛黄了。”
万狂指尖摩挲着令牌,红光逐渐凝聚,破碎的画面慢慢拼接完整:死者是城郊卫校的实习护士,二十三岁,因发现医院某科室主任利用职务之便贩卖违禁药品,被对方诱骗至出租屋杀害。凶手曾是外科医生,因医疗事故被吊销执照,后来托关系进了医院后勤,熟悉人体结构和解剖技巧,杀人后花了三个小时处理尸体,用医院的医用垃圾袋分装,趁凌晨骑车抛尸,还特意避开了当时有限的监控。
“死者叫林薇,老家在邻省小镇,父母早亡,跟着奶奶长大,实习是为了攒钱给奶奶治病。”万狂平静地补充,“凶手叫高景明,当年处理完尸体后,第二天就辞了职,带着家人搬到了北方边境城市,开了家小诊所,靠着当年贩卖药品的赃款度日,去年奶奶去世后,他才敢偶尔回滨海看看。”
李锐立刻调取边境城市的户籍信息,半小时后猛地抬头:“找到了!高景明改名叫高哲,在边境开了家‘惠民诊所’,上个月还回滨海参加过同学聚会!”
万狂收起卷宗,起身就走:“去边境,他现在应该在诊所。”
驱车二十小时抵达边境小城时,正是清晨。“惠民诊所”刚开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擦拭柜台,眼神浑浊,正是高景明。看到万狂和李锐,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化的笑容:“两位看病?”
“林薇的奶奶,十年前就去世了,到死都在等她回家。”万狂开口,令牌红光在掌心隐现,“你当年用的医用手套,是医院后勤统一采购的,指尖有个特殊的厂标,抛尸用的自行车,车座上有个裂痕,这些细节,警方当年没查到,但你的记忆里,一直都有。”
高景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林薇……”
“你认识。”万狂步步逼近,红光闪过,高景明的脑海里瞬间回放起当年的画面:林薇拿着证据质问他的样子、手术刀刺入皮肤的触感、切割尸体时的冷静、凌晨抛尸时的慌张……这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在令牌的力量下无所遁形。
“是她逼我的!”高景明突然崩溃大喊,“她要举报我,毁了我的一切!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万狂的声音冷得像冰,“林薇只是想讨个公道,想救她的奶奶,而你,为了自己的私欲,剥夺了她的生命,让她死无全尸,让她的奶奶在期盼中孤独终老。你开诊所救人,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掩盖当年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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