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何这一觉睡得安稳,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太阳已挪到了中天。她没立刻出声,只是侧躺着,手指轻轻戳着枕边布老虎的耳朵——那破口处已经缝好了,王胖子特意用红线绣了朵小小的梅花,在米白色的绒毛上格外显眼。
“醒了?”张起灵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一直坐在床边看书,目光始终没离她太远。见她盯着布老虎,便把那只老虎轻轻往她手边推了推,“胖子缝的,说梅花配雪,正好。”
尚雪何把布老虎抱在怀里,脸轻轻蹭了蹭绒毛,忽然抬头看向张起灵,眼神里带着点好奇:“雪……我?”
张起灵的心轻轻颤了一下。她从未主动问过自己的名字,更没将“雪”与自己联系起来。他放下书,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腕上淡淡的疤痕:“你叫尚雪何,‘雪’是冬天的雪,‘何’是平安顺遂的意思。”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嘴里小声重复:“尚……雪何。”念到第三遍时,忽然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像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小标记。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王胖子端着个粗瓷碗进来,碗里是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甜香一下子漫满了屋子:“小雪丫头,胖爷给你炖了梨,润润嗓子!”他把碗放在床头,见尚雪何抱着布老虎,立刻凑过去邀功,“怎么样?胖爷这针线活,不比城里的绣娘差吧?”
尚雪何抱着布老虎往他身边凑了凑,伸手摸了摸那朵红梅花,又指了指王胖子的手——上次她说过这手粗,这次却轻轻碰了碰他指节上的茧,小声说:“好。”
王胖子顿时笑得眼睛都没了,连忙拿起勺子,舀了块炖得软烂的梨递到她嘴边:“那就多吃点,胖爷明天再给你缝个小兔子!”
正喂着,吴邪和解雨臣一起回来了。吴邪手里拿着个旧旧的木盒子,解雨臣则提着个绣着兰草的布包。见尚雪何醒着,吴邪快步走过来,把木盒子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小雪,你看这是什么?”
他打开盒子,里面铺着软软的绒布,放着几样小物件——一枚磨得光滑的铜铃、一块刻着雪花纹的玉佩,还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尚雪何的目光立刻被铜铃吸引,伸手轻轻碰了碰,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声,她吓了一跳,随即咯咯笑起来。
“这铜铃是去年在杭州老宅找着的,你以前总挂在包上。”吴邪拿起铜铃,小心翼翼系在她的布老虎脖子上,“这样你抱着老虎,走哪儿都有响声,不怕找不到你了。”
解雨臣则打开布包,里面是件淡蓝色的襦裙,料子是柔软的云锦,上面用银线绣着细碎的雪花:“上次你说喜欢蓝色,我让人照着你以前的尺寸做的,等你身子好些,就能穿了。”
尚雪何伸手摸了摸襦裙的料子,指尖划过银线绣的雪花,忽然抬头看向解雨臣,小声说:“穿……好看?”
“当然好看。”解雨臣笑着点头,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我们小雪穿什么都好看。”
她听了,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低下头,抱着挂了铜铃的布老虎,轻轻晃了晃,铃铛叮当作响,和她偶尔发出的轻笑混在一起,像春日里最动听的声音。
张起灵坐在一旁,看着她被阳光照亮的侧脸,看着她手里晃动的铜铃,看着吴邪、王胖子和解雨臣围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忽然变得格外踏实。或许她记不起太多过去,但这些旧物件、这些熟悉的人、这些细碎的温暖,都在一点点帮她拼凑记忆,帮她找到回家的路。
尚雪何晃了会儿铜铃,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拉了拉张起灵的袖子,又指了指窗外:“看……花?”
张起灵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想去看巷口的桃花。他立刻点头,小心地扶着她坐起来,给她裹上厚厚的披风:“好,我们去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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