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寒峰寻草与雪域疑云 (2-1)

越野车驶离废弃工厂半小时后，尚雪何突然靠在车窗上，指尖不受控地颤抖。起初她只当是营救时的后怕，直到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团火焰在五脏六腑里灼烧，她才猛地蜷缩起身体，冷汗瞬间浸透了外套。

“小雪！你怎么了？”坐在身旁的云彩最先发现异常，伸手去扶她时，却被尚雪何滚烫的皮肤烫得缩回手。这温度远超正常体温，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暖意，与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形成诡异的对比。

张起灵立刻让司机停车，一把将尚雪何抱到后排平躺。他刚触碰到她的脉搏，眉头就拧成了疙瘩——脉搏跳得又快又乱，像是随时会挣脱血管的束缚，这正是之前陈叔提过的玲珑心失控的征兆。

“是诅咒发作了。”陈叔凑过来，看着尚雪何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声音沉了下来，“之前影阁用控心石压制过她的心脉，现在控心石离开，加上刚才的打斗动了气，诅咒提前反噬了。”

吴邪递过矿泉水，却被尚雪何推开，她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心口……像有冰碴子……又像在烧……”话没说完，意识就开始模糊，眼尾泛出不正常的淡红色，那是玲珑心力量失控的迹象。

“必须尽快找清心草。”陈叔从背包里翻出一张泛黄的旧地图，手指点在西北方向一片空白区域，“这草只长在昆仑山脉的‘寒脊峰’，那里海拔五千多米，常年被暴风雪封山，而且……”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二十年前我跟着科考队去过一次，那片雪山上，不止有雪崩，还有‘雪影’。”

“雪影是什么？”云彩追问，手指紧紧攥着尚雪何冰凉的手。

“是当地牧民说的‘雪山鬼’。”陈叔的声音压低了些，“其实是雪地里的幻象，有人说看到过穿着古代军装的人影在雪坡上走，也有人说听到过兵器碰撞的声音，很多试图登顶的人，都被雪影引到了冰裂缝里，再也没出来。”

王胖子扛着猎枪走到车外，朝远处的戈壁滩啐了口唾沫：“管他什么雪影鬼影，只要能救小雪，胖爷我就是把雪山翻过来也得找到那草！”

解雨臣已经开始检查装备，他将登山绳、冰镐和御寒的冲锋衣堆在车旁，抬头看向张起灵：“小哥，你对雪山地形熟，接下来得靠你带路。我和胖子负责开路，吴邪和云彩照顾小雪，陈叔记着路线，没问题吧？”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尚雪何身上，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那是暂时稳住心脉的手法，虽然只能缓解两三个小时，却能让她在赶路时少受些罪。做完这一切，他才点头：“明天天亮出发，今晚在附近小镇补给。”

当晚众人在小镇的旅馆落脚，尚雪何的体温时高时低，意识清醒时，就抓着张起灵的手腕不放，像是怕他消失。张起灵也不说话，就坐在床边守着她，偶尔用冷毛巾敷在她的额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众人就带着补给出发。越野车一路朝着昆仑山脉开，越往西北走，气温越低，车窗上渐渐结了冰花。尚雪何靠在张起灵怀里，呼吸比昨天平稳了些，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两天后，他们终于抵达寒脊峰脚下的牧民村。村里的老人听说他们要登顶找清心草，都连连摆手，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雪山发怒了，上个月有两个外国人上去，连尸体都没找回来，你们别去送死。”

可看着尚雪何越来越虚弱的样子，没人愿意放弃。陈叔找了个熟悉山路的牧民当向导，当天下午就背着装备开始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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