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1)

我们接着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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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美利坚咀嚼列巴的细微声响，以及红菜汤在锅里微微沸腾的“咕嘟”声。

俄（罗斯）深吸了一口混合着伏特加、黄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美式古龙水气味的空气，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父亲……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死死盯在苏搭在沙发背的那只手臂上。

苏抬起眼皮，那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眼神扫了过来，让俄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背脊。但苏开口的语气却比平时缓和不少：“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我和他在一起了。”

“在一起？！”乌（克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和这个……这个美利坚？！那个和我们争霸了几十年的美利坚？！”

美利坚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汤勺，蓝眼睛里闪烁着挑战的光芒，笑嘻嘻地揽住了苏的肩膀——这个动作让俄和白俄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嘿，伙计，争霸是工作，谈恋爱是生活，要分开看待，懂吗？”他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苏结实的肩头，“对吧，苏？”

苏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并没有甩开美的手，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算是默认了。

白俄（罗斯）手里的酸黄瓜罐子终于还是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板上，好在没碎。他也顾不上去捡，只是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父亲……意识形态……我们的道路……”

“道路的选择与个人情感无关。”苏打断了他，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但内容却依旧石破天惊，“这并不影响我们的立场和原则。”

美利坚在一旁猛点头，添油加醋：“就是！我和苏这叫‘超越意识形态的吸引力’！是吧，亲爱的？”他故意用甜腻的称呼，成功看到对面三个“儿子”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苏警告性地瞪了美一眼，但眼神里并没有真正的怒意。他转而看向厨房：“汤要凉了，都过来吃饭。”

这顿晚饭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长条餐桌旁，苏坐在主位，美利坚理所当然地紧挨着他坐下。俄、乌、白俄三人坐在对面，如同三尊表情空白的雕像，机械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他们看着美利坚笨拙地用着勺子喝红菜汤，一边喝一边评价：“嗯！味道很……扎实！就是有点酸。”然后被苏冷冷地瞥了一眼，立刻改口：“哦，我是说，非常独特，很棒！”

他们看着美利坚试图用列巴去蘸美式烤肉酱（天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的），被苏用叉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手背。

他们看着美利坚凑近苏，低声说着什么，然后苏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块肉肠拨到了美的盘子里。

俄感觉自己的胃在抽搐。他记忆中的家庭晚餐，应该是严肃、安静，偶尔有父亲关于时局或工作的简短训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斥着美利坚聒噪的点评和那种……那种明目张胆的亲昵！

乌几乎没动什么食物，他的目光在苏和美之间来回逡巡，试图找出任何被胁迫或者伪装的痕迹，但失败了。苏的姿态是放松的（以他本人的标准而言），甚至对美那些出格的行为带着一种纵容。

白俄则一直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偷偷抬眼飞快地瞄一下对面，然后又迅速低下头，脸上一片迷茫的红晕。

饭后，美利坚自告奋勇要去洗碗，结果厨房里立刻传来了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

苏的眉头瞬间拧紧，站起身大步走向厨房，留下一句冰冷的：“美利坚！”

俄、乌和白俄面面相觑，终于……要发火了吗？这才是他们熟悉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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