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沉静被内线电话柔和的嗡鸣打破。刘萍按下接听键,秘书恭敬的声音传来:“刘总,峥少爷来了。”
是的,虽然经历了那些事情,但商业帝国的运转不可能因为几个人就放弃了。
“让他进来。”刘萍切断通话,脸上那抹审视家族的冷峭悄然收敛,转化为一种更为复杂、严格且充满期望的神情。
门被推开,刘峥走了进来。
年轻的男子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一丝不苟。他的面容继承了母亲的良好基因,俊朗,严肃。他走到办公桌前,步伐稳健,目光平直,微微躬身:“母亲。”
没有多余的问候,没有亲昵的撒娇,如同下属面对上级的汇报开场。这是刘萍一手培养出的儿子,刘家未来蓝图中最核心的棋子,也是她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嗯。”刘萍应了一声,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从头到脚扫描着儿子。领带的结打得完美,衬衫袖口露出的一厘米恰到好处,眼神里是符合她要求的沉稳与专注。和鼎晟集团的会谈纪要,我看过了。”
她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前。那是刘峥独立负责的第一个重量级项目,与业界巨头鼎晟就一个新开发区块的合作。
刘峥上前一步,双手拿起文件,并未翻阅,显然内容已烂熟于心。“是。初步接触已经完成,对方对我们的方案整体认可,但在利润分成和核心技术授权年限上,还有分歧。主要阻碍在鼎晟的副总,王振山。他态度比较强硬,倾向于选择我们的竞争对手,宏盛科技。”
他的汇报条理清晰,重点突出,直指核心障碍。客观来说,对于一个年轻人,能做到这一步已属难得。
但刘萍要的不是“难得”,是“完美”,是“碾压”。
“王振山……”刘萍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发出笃笃的轻响。“你的分析呢?仅仅告诉我他态度强硬,这不够。我要知道,他为什么强硬?他的诉求是什么?或者说,他个人,想要什么?”
刘峥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准备了详尽的项目数据、市场分析、竞品对比,但母亲的问题,瞬间将战场从明面的商业条款,拉到了更为幽深的人性博弈层面。
“根据公开资料,王振山在鼎晟任职超过二十年,作风老派,注重实际利益,对风险承受度较低。他可能认为宏盛科技的开价更高,或者……”刘峥试图基于逻辑进行推断。
“公开资料?”刘萍打断他,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让刘峥的心微微一沉。“那是给外人看的东西。真正决定一个人选择的,往往是桌子下面的东西。”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锁定儿子:“王振山有个独子,叫王哲,比你大两岁。三年前,王哲在澳门欠下巨额赌债,差点把王振山的老底掏空。这件事,被鼎晟的老总压了下来,王振山感恩戴德,但也因此被捏住了把柄,行事愈发谨慎,甚至可以说……胆小。”
刘峥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这些信息,绝非公开渠道所能获得。
“他妻子五年前确诊了慢性病,需要长期服用一种进口药,费用不菲。他本人,表面上清廉,私下里酷爱收藏紫砂壶,尤其追捧一位已故大师的作品,家里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陈列他的收藏。”刘萍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天气,但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了王振山的伪装,露出其内里的脆弱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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