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尘发泄一通,胸口剧烈起伏,良久才渐渐平复。他目光扫过地上碎纸,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冷笑道:“他既满口佛理,讲究金刚怒目,降魔卫道……哼,我便创一套‘金刚绝魔’功,让他看看,何为真正的‘绝’魔!”
言罢,他竟不再理会那呆若木鸡的知客僧,拂袖转身,直往后方密室而去,下令即日起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那知客僧狼狈返回正骨寺,将经过禀明胡秉正。老禅师闻听书信被毁,林河尘反应如此激烈,只得长叹一声:“冤孽,冤孽!心魔已深,非言语可化矣。阿弥陀佛……”知此事已非口舌所能争,唯有日夜诵经,祈愿莫要酿成更大灾劫。
却说林河尘闭关密室,不见天日。他心中对胡秉正那套“慈悲论调”的厌烦,对过往惨事的怨恨,以及对杀戮手段的偏执,在此刻尽数化为创功的养料。他要创出一套至刚至猛、至绝至狠的武功,与佛门那些看似刚猛、实则留有余地的“降魔”功夫截然相反,要的便是赶尽杀绝,断灭一切!
他本身武功路子偏向阴柔诡奇,此番为了恶心胡秉正,刻意反其道而行,借鉴佛门金刚伏魔神通的外相,取其刚猛霸道之意,却以内息逆转,融入自身数十年苦修的阴煞之气与无边恨火。这过程凶险万分,数次险些内力冲突,走火入魔。但他心志坚忍,更兼恨意支撑,竟硬生生将这截然不同的两种路数强行融合。
七七四十九日后,密室石门轰然开启。林河尘缓步走出,面容虽略显憔悴,但一双眸子精光四射,更胜往昔。他唤来燕星蝶及派中所有骨干弟子,于总坛大殿传功。
“此乃为师新创之‘金刚绝魔’功!”林河尘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功取其‘绝’字,意为绝情、绝义、绝魔生机!与那伪善佛门的‘降魔’之功,形似而神非,威力更是天差地别!”
他简单演示一番,但见其掌风呼啸,隐带风雷之声,招式大开大阖,刚猛无俦,一掌拍出,殿中石柱亦为之震颤,留下清晰掌印。然细察之下,那掌力之中却隐含一股阴损的震荡之力,中者外表看似刚猛掌伤,实则内腑早已被那阴劲震得四分五裂,绝无生理。
众弟子见这掌法威力如此骇人,大多面露惊喜之色。然而,人群中却有几名年轻女弟子,面露踌躇之色。其中一名唤作柳莺的弟子,仗着平日得宠,大着胆子开口道:“掌门……这,这‘金刚绝魔’功,名字听起来……太过刚猛,倒像是男子习练的功夫。我等女子修习,是否……有些不甚雅驯?”
此言一出,立时有几名女弟子微微点头,显是亦有同感。她们加入斩情派,是为诛杀恶徒,但女子天性,对这般充满阳刚煞气的名字,本能地有些排斥。
林河尘闻言,目光一寒,冷冷扫过那几名面露犹豫的弟子,最终定格在柳莺脸上,直看得她头皮发麻,低下头去。
“迂腐!”林河尘斥道,声音冰寒,“雅驯?能当饭吃,还是能杀敌?江湖险恶,生死相搏,谁与你论武功名字雅不雅驯?!”
他踏前一步,语气森然:“俗语有云,‘管他家猫野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武学之道,亦然!只要这武功凌厉霸道,能助我等斩奸除恶,杀尽天下负心薄幸、奸淫掳掠之徒,莫说叫‘金刚绝魔’,便是叫‘阎王索命’、‘厉鬼勾魂’,又有何不可?!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实效,方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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