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火
引擎的轰鸣声在医院门口戛然而止,纪寒州几乎是撞开车门冲出去。视线穿透人群,精准锁定那个穿着白裙的身影时,他胸腔里翻涌的暴戾瞬间被一种近乎毁灭的狂喜取代,眼底的猩红却愈发浓重。
茹染染刚走出住院部大门,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攥住,力道大得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惊得回头,撞进纪寒州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那里面燃烧着偏执的火焰,让她浑身发冷。
“染染,我找到你了。”纪寒州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指腹摩挲着她手腕细腻的皮肤,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幻觉。可没等茹染染开口,一个娇俏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寒州哥,你怎么在这儿?”灵落落提着保温桶快步跑过来,自然地想去挽纪寒州的胳膊,看到他紧攥着茹染染的手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柔柔弱弱地看向茹染染,“这位就是寒州哥一直找的姐姐吧?姐姐好,我是灵落落,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在照顾寒州哥。”
纪寒州皱眉甩开灵落落的手,目光从未离开茹染染:“跟我走。”
“我不跟你走。”茹染染用力挣扎,“纪寒州,我们已经结束了。”
“结束?”纪寒州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疯狂,“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会结束。”
灵落落见状,上前一步挡在茹染染面前,仰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看着纪寒州:“寒州哥,你别吓姐姐啊。姐姐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肯定不舒服,有什么事好好说。”说着,她偷偷用眼神示意茹染染快跑,同时伸手想去拉纪寒州的手臂,“你先松开姐姐,她手腕都红了。”
“滚开。”纪寒州眼神一厉,语气里的寒意让灵落落浑身一颤。但她咬了咬牙,非但没退,反而更加坚定地护在茹染染身前:“寒州哥,你不能这样逼姐姐!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这样只会让姐姐更讨厌你!”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纪寒州的耐心彻底耗尽,他猛地推开灵落落。灵落落重心不稳,踉跄着摔倒在地,保温桶里的汤洒了出来,溅湿了她的裙摆。她眼眶一红,委屈地看着纪寒州:“寒州哥,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姐姐,可我只是想帮你……”
茹染染见灵落落摔倒,下意识想上前扶,却被纪寒州死死拽住。“别管她。”纪寒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染染,跟我回家,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人群,眼底的狠戾让众人纷纷后退。
灵落落趴在地上,看着纪寒州拉着茹染染走向那辆黑色轿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纪寒州对茹染染的偏执,可她不甘心。这些天,纪寒州因为找不到茹染染而疯狂失控时,是她陪在他身边,给他递水擦汗,听他一遍遍念着茹染染的名字。她以为自己总能焐热他的心,可茹染染一出现,她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
“纪寒州!”灵落落突然爬起来,朝着轿车的方向大喊,“你这样是非法拘禁!茹染染姐,你别怕,我现在就报警!”
纪寒州拉开车门的动作一顿,回头冷冷地瞥了灵落落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让灵落落瞬间噤声。“你可以试试。”他一字一顿地说,“看看警察来得快,还是我把她带走得快。”说完,他不顾茹染染的反抗,强行将她塞进副驾驶,“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轿车绝尘而去,留下灵落落站在原地,望着车影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毒。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拨通报警电话。她太了解纪寒州的手段了,报警不仅救不出茹染染,反而会让自己彻底失去接近纪寒州的机会。她咬了咬牙,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茹染染,这次我不会让你轻易回到他身边的。
车内,纪寒州死死盯着副驾驶座上的茹染染,仿佛要将她看穿。茹染染别过脸,不想看他眼底的疯狂。“你为什么要逃?”纪寒州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在我身边不好吗?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茹染染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扎在纪寒州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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