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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福宫的混乱持续到后半夜，直到高晞月的急症症状在太医们的合力救治下逐渐稳定，沉沉睡去，皇帝才揉着眉心，疲惫地摆驾回宫。众妃嫔也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思散去。

凌薇（富察琅嬅》回到长春宫时，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她身心俱疲，却毫无睡意。

莲心为她卸下钗环，忍不住低声道：“娘娘，今日真是险之又险。若非娘娘机敏，当场揪出那‘暖宫丸’，后果不堪设想。”

凌薇（富察琅嬅）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淡淡道：“金玉妍此计虽毒，却也急躁了。她大约是见高晞月投向本宫，心中不安，想借此一石二鸟，既能除掉高晞月这个潜在的背叛者，又能将祸水引到本宫头上。只可惜，她算漏了一点。”

“算漏了娘娘您早已洞悉她的狠毒，并且敢于当机立断，正面迎击。”莲心接口道，眼中满是钦佩。

凌薇（富察琅嬅）微微摇头：“不止如此。她更算漏了人心。高晞月纵然愚蠢，但在生死关头，她身边的人，比如茉心，会更倾向于说出实话以求主子活命，而不是死守着一个承诺。金玉妍太过自信于她对高晞月的掌控和贞淑的忠心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经此一事，金玉妍被贬禁足，折了臂膀，短时间内应不敢再兴风作浪。但齐汝提到的慢性毒……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娘娘是怀疑，慧贵妃的慢性毒，也与嘉……金答应有关？”莲心小心翼翼地问。

“十有八九。”凌薇（富察琅嬅）语气肯定，“只是不知她是通过何种手段下的毒，又与对本宫所用的零陵香是否同源。此事，就要看江与彬的了。”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明日你想办法，不着痕迹地提点一下江与彬，让他重点查验慧贵妃平日熏香、妆粉、贴身衣物，以及……长期赏玩佩戴的玉器首饰。”她想起了自己那对要命的赤金莲花镯。金玉妍既能用此法害她，未必不能用类似法子害高晞月。

“是，奴婢明白。”莲心郑重应下。

天色大亮，长春宫迎来了新的一日，却也迎来了新的风波。

皇帝虽未明言怪罪皇后，但皇后宫中赏出的点心险些成为“毒药”引子一事，还是在私下里悄悄流传开来。虽最终查明与皇后无关，但一些原本就暗中观望的势力和妃嫔，心思不免又活络了几分。中宫威严，经历此番，看似无损，实则那无形的裂痕已然悄悄滋生。

凌薇（富察琅嬅）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前来请安的妃嫔，言语间虽依旧恭敬，但那恭敬底下，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与算计。就连素练也忧心忡忡地回禀，内务府那边对长春宫份例的供应，似乎不如以往那般爽利及时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凌薇（富察琅嬅）捻动着腕上的仿制玉镯，眸光清冷。金玉妍虽暂时蛰伏，但她留下的烂摊子和挑起的暗流，却需要时间来慢慢平息和梳理。

她需要尽快稳固自己的地位，更需要建立起真正属于自己的信息网络和势力范围。光靠一个长春宫，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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