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素练领着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长春宫后殿。
凌薇(富察琅嬅)已经打发了永琏回去,并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莲心一人在身旁伺候。
“娘娘,冯师傅到了。”素练低声禀报。
凌薇(富察琅嬅)抬眸望去。只见来人是个年约五旬、身材干瘦、穿着半旧深蓝色宫造袍子的老者。他头发花白,面容普通,皱纹深刻,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沉静专注,看人时带着一种匠人特有的审视光芒。他低着头,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并不卑微。
“奴才冯泗,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他的声音沙哑,如同磨砂。
“冯师傅请起。”凌薇(富察琅嬅)语气温和,“本宫听闻你手艺精湛,故有一事相托。”
她示意莲心将盛放着碎玉的锦盒捧到冯泗面前。
冯泗并未多言,只道:“奴才遵旨。”他打开锦盒,仔细查看了那些碎裂的玉片,手指轻轻拂过断口,神情专注,仿佛外界一切都不存在。
片刻后,他合上锦盒,躬身回道:“回娘娘,此玉质地上乘,断裂处虽多,但碴口还算整齐。奴才可尝试用金缮之法修复,以金线勾勒连接,或可使其完好如初,甚至更添古韵。只是需要些时日。”
凌薇(富察琅嬅)点了点头:“能修复便好。需要多久?”
“快则半月,慢则二十日。”
“好。那此事就交由冯师傅了。”凌薇(富察琅嬅)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在修复此物之前,本宫还有一件更为紧要的私密事,需冯师傅相助。”
冯泗抬起头,那双沉静的眼睛第一次正视皇后,带着一丝询问,但并无太多惊讶或惶恐。
凌薇(富察琅嬅)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腕,将那对赤金莲花镯展露在他面前。
“本宫要你,在不损坏其外观的前提下,秘密打开这对镯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并且,”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仿造一对一模一样,但内里空空的全新镯子。你可能做到?”
饶是冯泗性情沉静,在听到这个要求时,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御赐之物!皇后竟要秘密拆开,还要仿造?!
这是大不敬之罪!一旦泄露,便是抄家灭族之祸!
他干瘦的身体瞬间绷紧,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拒绝。
凌薇(富察琅嬅)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并不意外。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压迫感:“冯师傅,本宫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年你初入京城,受人欺凌,险些饿死街头,是富察府的一个管事路过,赠你银钱,助你立足。可有此事?”
冯泗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皇后,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件事极其隐秘,连富察家的人都未必记得,皇后如何得知?!(自然是凌薇从原主庞杂记忆角落里翻找出来的)
凌薇(富察琅嬅)迎着他的目光,继续道:“本宫并非要你做悖逆之事。实乃有人在这御赐之物中暗藏祸心,意图损害本宫凤体,动摇国本!此事关乎本宫性命,更关乎皇嗣安危、朝廷稳定!本宫不得已而行此下策,只为自保,并为揪出幕后真凶!”
她的语气悲愤而决绝,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无奈与凛然。
冯泗的脸色变了几变。他看看皇后苍白病弱却异常坚定的脸,又看看那对金光灿灿的镯子,再想到皇后提及的“皇嗣安危”、“朝廷稳定”,最后,想到那多年前的滴水之恩……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凌薇(富察琅嬅)几乎以为他要拒绝时,他终于缓缓地、重重地跪了下去,以头触地。
“娘娘……奴才,万死不辞。”
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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