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春,长安城柳絮纷飞。太极宫偏殿内,药香袅袅,李恪已能下地缓行,虽面色仍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往昔锐利。云薇精心调制的汤药与银针疏导,辅以袁天罡炼制的固本培元丹药,让他恢复神速。
这一日,李世民召李恪与云薇至两仪殿密室。案上摊开着一卷岭南舆图,旁边放着袁天罡亲笔所书的药方,上列“龙血竭”与“月魄琉璃”二物。
“恪儿,”李世民指着舆图上海南岛(时称珠崖、振州)的位置,“袁卿推演,欲根除你体内星力与龙气冲突之患,需此二物调和。‘龙血竭’乃千年龙血树树脂结晶,至阳至刚,据闻岭南冯盎府中或有珍藏;‘月魄琉璃’更为罕见,乃深海夜明珠受月光千年滋养所化,至阴至寒,或存于海外夷州(台湾)深山古洞。冯盎忠勇,朕已密旨予他,必会相助。然夷州孤悬海外,山险林密,生番出没,需谨慎行事。”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李恪:“此行明为寻药,实则有二:其一,彻底治愈你身,以备将来大用;其二,冯盎镇守岭南,抚慰百越,于海外夷州亦有影响力。朕欲借此行,暗中勘察海路,安抚夷州士著,将来或可将其纳入王化,永绝海患。你可愿往?”
李恪单膝跪地,斩钉截铁:“儿臣愿往!定不负父皇重托!”
“好!”李世民颔首,“朕已命将作监精选海船一艘,名‘安南’,拨百骑司精锐五十人、精通水性与堪舆的隐元会弟子十人随行。云姑娘医术精湛,熟知药性,与你同往。另,朕已传旨广州都督府,命冯盎全力配合,但切记,寻药之事,需隐秘进行,勿扰地方。”
“儿臣明白!”
三日后,灞桥之上,春雨如酥。一艘不起眼却异常坚固的“安南”号海船悄然驶离渭水码头,顺流东下,将由运河入长江,再泛海南下。船头,李恪与云薇并肩而立,望着渐渐远去的长安城郭。
“殿下,”云薇轻声道,“袁师言此二物皆非凡品,蕴含天地精华,寻找过程恐有波折。尤其夷州,古籍记载多瘴疠毒虫,更有‘巫蛊’之术流传,需万分小心。”
李恪点头,目光坚定:“再险,也比不得狼居胥山。此次,我们不仅要找到药,更要摸清南海局势,为父皇分忧。”
船只沿运河平稳航行,月余后抵达扬州,在此换乘更大海船,扬帆出海,正式开启南下航程。海阔天空,鸥鸟翔集,与北疆大漠的苍凉截然不同。李恪立于船头,海风拂面,只觉心胸为之一阔,体内残存的滞涩之感也似乎轻了几分。
云薇则忙于整理药囊,配制各种应对瘴气、海毒、蚊虫的药剂,并与隐元会弟子研究海图星象,确定航向。
这一日,船只航行至闽浙外海,忽遇风暴。乌云压顶,巨浪如山,船身剧烈颠簸,仿佛随时可能解体。
“落帆!稳住舵!”经验丰富的船老大嘶声呐喊。水手们奋力与风浪搏斗。
李恪紧抓船舷,运功稳住下盘,见一名水手险些被浪卷走,飞身扑上,一把将其拉回。云薇则迅速用绳索将药箱等紧要之物固定。
风暴持续了整整一夜,次日黎明方渐平息。船体多处受损,所幸无人伤亡。云薇立即熬煮姜汤驱寒,救治轻微受伤者。
“殿下,”船老大心有余悸地禀报,“此次风暴来得诡异,按季节不应如此猛烈。且风中似有腥咸异味,不似寻常海风。”
一名隐元会弟子也皱眉道:“昨夜观星,见北斗勺柄指向东南,星光紊乱,恐有天象异动。”
李恪与云薇对视一眼,心中隐有不安。这风暴,是巧合,还是……预示着前路艰险?
船只修复后继续前行。又过旬日,终于望见陆地。广州都督、耿国公冯盎早已得讯,亲率僚属在码头迎候。冯盎年约五旬,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目光炯炯,一身戎装,尽显岭南豪雄气概。
“末将冯盎,参见吴王殿下!”冯盎声若洪钟,率众行礼。
“冯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李恪下船,亲手扶起冯盎,“父皇常赞公忠心体国,镇抚岭南,功在社稷。恪此次南下,多有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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