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李恪与云薇在李靖的严密护卫下,携禹鼎秘密返回长安。为掩人耳目,队伍昼伏夜出,禹鼎被伪装成运送贡品的箱笼,由最可靠的玄甲军押运,直入皇城大内。
当夜,两仪殿密室。
李世民屏退所有侍从,只留下房玄龄、杜如晦、袁天罡,以及伤势未愈但坚持在场的李恪与云薇。那尊青铜禹鼎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密室中央的锦垫上,在烛火映照下散发着幽幽青光,鼎身符文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李世民负手而立,凝视禹鼎,目光深邃。他听完李恪的详细禀报,尤其是关于黑袍人身份(前朝司天监余孽)及其疯狂举动的描述,脸色凝重如铁。
“前朝余孽,贼心不死,竟敢觊觎地脉本源,祸乱社稷!”李世民声音低沉,却带着雷霆之威,“杨广无道,致使天下崩离。其麾下妖人,不思悔改,反欲窃取天地之力以复辟,实乃痴心妄想!”
他看向袁天罡:“袁卿,依你之见,此鼎与先前龟甲,究竟是何关联?其所指地脉节点,又在何处?”
袁天罡手持罗盘,围绕禹鼎仔细勘验,又对比了先前拓印的龟甲符号,沉吟良久,方道:“陛下,此鼎与龟甲,符文同源,皆属上古巫咸一脉传承。然龟甲似为‘索引’或‘残图’,记录零散信息;而此鼎……”他手指轻抚鼎身内壁那繁复的脉络,“更像是一幅‘总纲’或‘枢纽’!其内所刻,极可能是上古大能绘制的‘九州地脉星络图’之核心部分!”
他让云薇取来长安库存的巨幅大唐疆域图,铺展于地,然后根据鼎内符文脉络的走向,以及龟甲符号的提示,开始在上面标注出一个个可能的点位。
随着袁天罡的推演,一幅令人震撼的图景逐渐呈现——那些点位,并非随意分布,而是隐隐对应着天上的星宿分野,精准地落在一些名山大川、帝王陵寝、乃至上古传说中圣贤活动的重要区域!如泰山、华山、嵩山、黄河龙门、长江三峡、尧山舜祠……甚至包括长安龙首原、洛阳北邙山!
“陛下请看,”袁天罡语气激动,“这些节点,星罗棋布,暗合周天星斗,连接九州龙脉!若龟甲是散落的‘钥匙’,此鼎便是‘锁芯’与‘地图’!掌握此图,便可知晓地脉运行之枢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引导其力!”
房玄龄倒吸一口凉气:“若此图落入奸人之手,其后果不堪设想!他们可在关键节点破坏地脉,引发山崩地裂、洪水旱魃,动摇国本!亦可尝试窃取地脉精华,炼制邪物,祸乱天下!”
杜如晦面色严峻:“当务之急,是立刻派重兵秘密守护这些已探明的节点!同时,必须尽快铲除这群前朝余孽,绝其后患!”
李世民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地图上那些关乎国运的要点,沉声道:“玄龄、克明所言极是。然敌暗我明,其组织严密,行事诡谲,若大张旗鼓派兵守护,恐打草惊蛇,反令其狗急跳墙,提前发难。”
他略一沉吟,已有决断:“李靖!”
“臣在!”李靖躬身。
“命你即刻抽调百骑司与玄甲军中最精锐、最可靠者,组成数支‘巡山使’小队,扮作商旅、樵夫、游方道人等,秘密分赴这些关键节点区域,暗中监控,收集情报,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密报,非万不得已,不得轻易动手!”
“臣,遵旨!”
“袁天罡!”
“臣在!”
“命你率钦天监精英,联合隐元会高人,全力参详此鼎奥秘,务必尽快完全破解这幅‘地脉星络图’,查明所有关键节点,并推演其运行规律及薄弱之处,制定防护之策。”
“臣,领旨!”
“房玄龄、杜如晦!”
“臣在!”
“命你二人统筹全局,协调各方,调拨资源,确保此事绝密进行。同时,加强对朝野上下、尤其是与前朝有旧谊官员的监控,严防内外勾结。”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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