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清晨的阳光透过食堂老旧的窗格，在弥漫着食物蒸汽的空气里投下斑驳的光柱。包子和米粥的香气混合着，勾人食欲。

戴沐白和许星辞率先走进来。戴老大看着身边双手插兜、一脸“生人勿近”慵懒模样的许星辞，忍不住又开始了他的“经验之谈”。他胳膊肘撞了下许星辞，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说真的，星辞，你这张脸……真是浪费了。”他目光扫过许星辞线条利落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和那双总是半眯着的、带着点厌世感的猩红瞳孔，“就这资本，稍微收敛点你那懒洋洋的劲儿，对姑娘们笑一笑，态度好点，都不用你主动，她们自己就能……”

他正说到兴头上，食堂门口的光线却被几道纤细的身影挡住了。

光若曦走在中间，正侧头和旁边的小舞说着什么，唇角天然上扬，带着轻松的笑意。宁荣荣挽着她的另一只胳膊。三人显然是被食物的香气吸引过来的。

戴沐白的声音戛然而止，后半句“就能围过来”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许星辞甚至没看戴沐白，从始至终都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直到那三个女孩走进来，他才漫不经心地掀开眼帘。

那双猩红的瞳孔没什么情绪地扫过门口，最后精准地、毫不意外地定格在光若曦脸上。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

光若曦显然也听到了戴沐白那突兀拔高的“夸奖”和之前模糊的低语，目光下意识地寻过来，恰好就撞进了许星辞那双深不见底的红瞳里。他依旧那副散漫的样子，但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一种直白的、毫不避讳的打量。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秒。

许星辞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转瞬即逝的、近乎挑衅的弧度，仿佛在说：“听见了？”

光若曦冰蓝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像是被那目光烫到，率先移开了视线。她脸上那明媚活泼的笑容淡了些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立刻扭头对着小舞和宁荣荣催促道：“好饿好饿，我们快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急切，拉着两人快步走向取餐窗口，仿佛想尽快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

只是转身时，白皙的耳廓似乎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绯色。

小舞和宁荣荣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抿嘴偷笑着被拉走了。

许星辞这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双手依旧插在兜里，对旁边试图挽救局面的戴沐白淡淡道：“走了，去打饭。”

戴沐白看着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看了看光若曦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摸着后脑勺，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捅了个马蜂窝，又好像……微妙地推动了什么？他摇摇头，赶紧跟上了许星辞的步伐。

食堂清晨的插曲悄然过去，但某些莫名的氛围，似乎已经开始悄然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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