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岚的指尖轻轻拂过程锦琉后背,那些交错的疤痕在温热的泉水里泛着浅淡的粉色,像老树的年轮,刻着数不清的过往。她的动作极轻,指腹碾过最深处那道月牙形的疤时,明显顿了顿。
“师父……痒……”程锦琉缩了缩肩膀,往水里沉了沉,温热的泉水漫到脖颈,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双眼睛露在外面,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程天岚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疤痕的触感,声音低了些:“嗯。”她望着那道疤,像是透过它看到了多年前的雨夜,“当年你带着为师躲避追杀时,被暗器划到的地方……还疼吗?”
那年程锦琉才八岁,金曜之力觉醒不久,甚至无法正确用出,却硬是背着重伤的她在雨里跑了整整一夜。那道疤就是被追兵的寒霜铁爪擦过留下的,当时血流出来又被冻结,她却咬着牙没吭一声,只说“师父别怕,我能护着你”。
程锦琉愣了愣,随即摇摇头,转过身面对着程天岚,后背的伤疤浸在水里,竟没了平时的狰狞。“早不疼了。”她笑了笑,伸手去碰师父的手腕——那里也有一道浅疤,是当年为了护她,被符咒灼伤的,“倒是师父这里,阴雨天还会发疼吗?”
程天岚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温热的泉水在两人掌心打着旋。“早好了。”她看着程锦琉眼底的关切,忽然低头,在她那道月牙形的疤痕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在安抚多年前那个浑身是伤却依旧倔强的孩子。
程锦琉的脸瞬间红透,像被泉水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往池边挪了挪:“师父……”
程天岚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漾起笑意,伸手将她拉回来,按在怀里:“别动。”她的下巴抵在程锦琉发顶,声音里带着叹息,“以后不许再添新疤了,听见没?”
泉水依旧温热,带着灵力的暖意钻进毛孔。程锦琉靠在师父怀里,听着她沉稳的心跳,轻轻“嗯”了一声。
那些纵横的疤痕,曾是疼痛的印记,此刻被师父的指尖一一抚过,倒像是成了被珍视的勋章,提醒着她们一路走来,从未放开过彼此的手。
暮色漫进温泉池时,程天岚才松开抱着程锦琉的手,指尖轻轻拭去她发间的水珠。“水凉了,回去吧。”她扶着程锦琉起身,拿过一旁的绒毯裹在她身上,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穿好衣服往别院走时,山风带着凉意拂过,程锦琉往师父身边靠了靠,闻到她衣襟上淡淡的药草香——那是程天岚总带着的安神香,从她三岁那年被捡回去起,这味道就没断过。
“师父,”程锦琉忽然开口,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年在迷雾森林找到那株灵草时,我偷偷尝了一片叶子。”
程天岚脚步一顿,转头看她:“很苦吧?”
“苦。”程锦琉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苦得我直掉眼泪,可一想到能救师父,就觉得再苦也值了。”她想起当时攥着灵草往山洞跑的样子,脚下的石子硌得脚生疼,却跑得飞快,“那时我就想,等师父好了,一定要让你教我最厉害的剑法,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程天岚听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带着暖意:“你做到了。”她想起西殿祭坛上,程锦琉为了护着沐瑶,硬生生挨下那记黑气的模样,眼底泛起热意,“你早就成了能独当一面的金曜继承者,是师父……总把你当孩子。”
“在师父面前,我永远是孩子啊。”程锦琉仰头看她,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得那双眼睛亮闪闪的,“就像师父就算堕过魔,在我心里也永远是最好的师父。”
程天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她拉过程锦琉的手,紧紧攥在掌心,仿佛要将这些年亏欠的温度都补回来:“以后,换师父护着你。”
我的队友一直想杀我师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