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榻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程锦琉正靠着软垫翻看医书,听见门轴转动的轻响,抬头便看见程天岚推门进来。
师父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发间未簪玉冠,只用根木簪松松挽着,袖口沾了点山间的草屑,却掩不住眉宇间那份难得的舒展。程锦琉望着她走近,心里悄悄泛起笑意——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嘟囔着“玄风那老东西开的会准没好事”,此刻眼底的轻松却藏不住,想来结果是好的。
程天岚在榻边坐下,先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指尖的温度落在腕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恢复得不错,金曜之力稳了些。”她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时顺带说起了大会的结果。
“林辰宇带着他姐姐去城里的医院了。”程天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释然,“那姑娘体内的寒毒积了太多年,凡间的西医结合我们的灵力调理,总归是多些指望。”她顿了顿,想起林辰宇临行前那番郑重的道谢,嘴角弯了弯,“那小子倒细心,打包行李时特意把你给的固本丹分了一半塞给护工,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程锦琉捧着水杯笑了:“他本来就心细。”
“还有沐家那边。”程天岚继续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涉黑的残党被玄风带人抄了老巢,账本证据都送了官,领头的几个判了重刑。沐承已经接了家主之位,昨天还让人送了帖子,说等你好些,请我们去喝他的继位茶。”
“那沐瑶呢?”程锦琉连忙追问。
“她?”程天岚挑眉,语气里带了点戏谑,“伤早好了,昨天还跟沐承在演武场比试,把新做的木杖都打折了,说是要试试恢复后的木曜之力有多厉害。”
程锦琉听得笑出声,心里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了地。她想起凌轩那总是绷着的脸,又问:“凌轩师兄的腿怎么样了?”
“骨折线在长了,玄风给他配的续骨膏效果不错,再养两个月就能下地。”程天岚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逸尘也没事了。他体内的蛊毒我恰好知道解法,前几日疼得厉害,今早来看他时,已经能坐起来喝粥了,还说等好了要跟你讨教金曜剑法。”
一桩桩事说下来,阳光仿佛都更暖了些。程锦琉望着师父眼底的笑意,轻声道:“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对吧?师父。”
程天岚却摇了摇头,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带着点嗔怪:“美中不足,你还没有好。”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不过也快了。收拾下东西,我们去学院山脚下的温泉住几日,那里的泉眼带着灵力,正好帮你驱散体内残留的寒气。”
程锦琉眼睛一亮,连忙掀开被子要下床:“现在就去吗?”
“急什么。”程天岚按住她,无奈又好笑,“先把药喝了。玄风那老东西虽然烦,但他让人备的温泉别院倒是清净,正好没人来打扰我们师徒俩。”
窗外的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程锦琉看着师父转身去拿药碗的背影,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是啊,只要身边有师父,这样的结局,已经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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