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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琉在离西殿祭坛还有十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下脚步，指尖的金曜之力明明灭灭，映得她脸上神色复杂。

祭坛中央，沐瑶被几道发光的锁链捆在石柱上，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看见程锦琉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希冀，随即便被她冰冷的语气冻住。

“沐瑶……”程锦琉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冰，一字一句砸在空旷的殿宇里，“要怪，就怪你是远古七曜之力的继承人吧。”

沐瑶愣住了，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锁链碰撞的脆响戛然而止。“锦琉姐姐……你说什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写满了错愕，“你不是来救我的吗？我们不是朋友吗？”

程锦琉别过脸，避开她的目光，指尖攥得发白。金曜之力在体内翻涌，像是在控诉她的谎言，可她只能硬起心肠，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寒风：“朋友？在七曜之力面前，朋友算什么？你以为我为什么帮你对抗沐家？不过是想看看，这股能与金曜之力同源的力量，到底有几分能耐。”

程锦琉缓缓抬步上前，金曜之力在掌心凝成一道利刃，光芒刺眼。“现在看来，确实没让我失望。”

程锦琉的目光扫过沐瑶身上隐隐流转的青光——那是七曜中的木曜之力，与她的金曜本是同源，此刻却成了她口中的“猎物”。

沐瑶看着她步步逼近，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寒意。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帮我挡妖兽的攻击，陪我找救逸尘的药草，全是为了我的力量吗？”她的声音发颤，锁链因用力挣扎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程锦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差点破了功。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不然呢？你以为凭你沐家弃女的身份，能引动木曜之力？这股力量本就该有更合适的归宿。”

她说着，举起了凝聚金曜之力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朝沐瑶刺去。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袖中的手正死死攥着一枚传送符

——那是师傅早就准备好的塞给她的，等会儿只要引开周围的守卫，就用它带沐瑶离开。

殿外传来脚步声，程锦琉知道不能再等，厉声喝道：“别挣扎了，你的力量，我要定了！”

这声怒喝里藏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焦急，而被锁链困住的沐瑶，望着她冰冷的眼神，终于垂下了肩膀，眼底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程锦琉举着金曜利刃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的光芒却在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沐瑶身上的木曜之力正随着主人的绝望一点点萎靡，像株被霜打蔫的草木。

“锦琉姐姐……”沐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彻底的失望，“你可知七曜之力若强行剥离，继承者会怎样？”

程锦琉喉头滚动，没接话。她当然知道——典籍里写得明明白白，七曜与宿主性命相连，剥离之力如同抽骨剥髓，九死一生。

可此刻殿外追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些追踪沐瑶的黑衣人很快就会冲进来，她必须把戏做足。

“看来你是知道的。”沐瑶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泪，“为了力量，连这点风险都敢赌？也是，你从来都比我狠。”

程锦琉猛地攥紧拳头，金曜利刃差点脱手。

狠？她要是真狠，就不会在昨夜潜入沐家地牢时，特意绕路毁了存放剥离阵法图的密室；也不会在来之前，偷偷往沐瑶锁链的锁芯里塞了半截能腐蚀金属的蚀骨粉——那粉末起效慢，此刻应该刚浸蚀到锁扣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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