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琉指尖的金光愈发炽烈,每一次与阵眼符文的碰撞都带着决绝的力道。她能清晰感觉到魔主体内那股阴邪的气息,像附骨之疽般缠绕在师父原本的灵韵之上,让她心口阵阵发紧。
“你不会成功的……”她在心中默念,金曜之力陡然提速,指尖划过最后一道关键节点,“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会让你这邪祟占了她的躯壳。”
阵法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仿佛在抗拒这股破局的力量。程锦琉咬紧牙关,额间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她能感觉到魔主的目光正像毒蛇般缠在自己身上,那贪婪的意图几乎要化作实质。
“我一定会把师父从你手里夺回来。”她暗暗攥紧拳头,指尖的金光突然暴涨,“你不过是偷占了她的身体,她的风骨,她的初心,你永远学不来。等破了这阵,就是你这邪祟消散之时。”
随着最后一声清脆的碰撞,阵眼的光芒骤然黯淡,狂暴的阵力如退潮般散去。程锦琉踉跄着站稳,抬眼看向角落的魔主,眼底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的锋芒。
魔主缓缓迈步上前,玄色长袍拖过地面,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与她掌心轻缓的鼓掌声交织在一起,在沉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一步步走近,周身那股若有似无的压迫感也随之加重,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
“你确实比你师父强。”魔主停在程锦琉面前,目光扫过她微微起伏的胸膛,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的赞许,“当年你师父对着这阵法束手无策,耗了三个月也只摸到些皮毛,你却……”她顿了顿,鼓掌声停在半空,指尖轻叩掌心,“一盏茶的功夫就破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带着几分轻佻的意味,缓缓挑起程锦琉的下巴。指尖的温度凉得像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程锦琉抬头与她对视。
魔主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有欣赏,有贪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而且,”她凑近了些,气息拂在程锦琉的鼻尖,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还有力气叛逃。不像你那师父,被我困了这么久,早就成了没爪牙的猫。”
程锦琉猛地偏头,想甩开那只冰冷的手,却被对方捏得更紧。下巴传来一阵刺痛,她抬眼瞪向魔主,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燃起来:“你不配提师父!”
魔主轻笑一声,松开手,指尖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把玩一件合意的器物:“不配?可现在,是我占着她的身体,是我站在这里看着你。”她后退半步,重新鼓起掌来,掌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不过没关系,很快……你也会变成我的一部分。”
程锦琉死死攥着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勉强压下胸腔中翻涌的怒意。她紧盯着魔主,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心中清楚此刻冲动便是自寻死路——魔主的力量深不可测,硬碰硬只会落得和那些消散的魂魄一样的下场。
“变成你的一部分?”程锦琉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刻意放缓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带着嘲讽,“你连师父当年一根手指的气度都及不上,也配说这种话?”
魔主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眼底的温度骤降,像是瞬间结了层薄冰,“牙尖嘴利。”她冷哼一声,周身的气压陡然变低,“看来得让你尝尝厉害,才知道谁是这里的主宰。”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浆糊,无数泛着油光的黑色丝线从墙角、石缝、阴影里钻出来,像一条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吐着分叉的信子缠向程锦琉的四肢。她早有防备,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如风中柳絮般向后飘退,同时指尖凝聚起璀璨的金芒,如同一把无形的剪刀,精准地斩断袭来的丝线,断裂的线头在地上痛苦地扭动了几下便化作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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