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阴影里,突然传来轻缓的掌声,节奏不紧不慢,却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扶着沐瑶的程锦琉猛地转头,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身影斜倚在石壁上,袍角绣着暗金色的纹路,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魔主。她随意地踩着沐家守卫的尸体。
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指尖还在轻轻叩击掌心,刚才那阵掌声正是出自她手。
“真是精彩啊,程锦琉。”魔主的声音比夜露更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性子,竟比当年在师门时烈了这么多。明明才离开三年。”
程锦琉浑身一僵,握着法杖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不明白明明师父和魔龙是不共戴天的,为什么她一幅要放出魔龙的姿态在这里。
魔主像是没瞧见她的戒备,缓步走近。
魔主她身形颀长,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当年在师门,你总躲在藏经阁最后一排,抱着古籍能看一整天,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跟那些老纸堆耗上了。”她轻笑一声,目光扫过程锦琉沾着尘土的衣襟,又落在她渗血的手背,“现在倒好,为了破个破阵,连命都敢豁出去。”
程锦琉咬着牙没接话。她记得小时候,师父总爱拿根竹杖敲她的书案,说她“读死书,死读书”,可每次骂完,又会偷偷在她砚台下塞块桂花糕。那些模糊的暖意混着此刻的震惊,让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不过话说回来,”魔主忽然话锋一转,眼神里闪过一丝狂狷,“天才我见得多了。有的能解百年棋局,有的能炼绝世丹药,有的能驭万仞剑……但他们见了我,都得说一句‘魔主才是最疯的天才’。”
她抬手,指尖萦绕着一缕黑色的雾气,那雾气在他掌心变幻形态,时而化作狰狞的兽头,时而凝成锋利的剑刃。“你知道为什么吗?”魔主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蛊惑的意味,“因为他们不敢赌——不敢拿修为赌胜负,不敢拿性命赌输赢,更不敢拿天地法则赌一次逆天改命。可我敢。”
程锦琉只觉后颈一凉,猛地攥紧手中的法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抬眼看向魔主,眼底的警惕如淬了冰:“你到底想做什么?”
魔主慢悠悠转过身,玄色长袍在气流中漾开涟漪,袖口绣着的暗纹似有若无地闪烁。她唇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扫过程锦琉紧绷的肩背,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物:“做什么?自然是来看场好戏——看我这昔日总躲在藏经阁角落抄经文的小徒弟,如今怎么在这破阵里挣扎。”
话音落,她忽然倾身靠近半步,气息裹挟着一丝冷冽的檀香,拂过程锦琉耳畔:“不过嘛……”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几分刻意的慵懒,“也想看看我这‘不成器的小叛徒’,有没有胆子接下更大的局。”
“比如——”魔主抬手,指尖轻佻地划过石壁上一道暗符,石屑簌簌落下,“像三年前你逃跑一样,掀了这困住你的天罗阵,再回头,给我这当师父的,露一手?”
她的笑声在空旷的石室里撞出回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又藏着不容错辨的挑衅。程锦琉只觉心头一凛,攥着法杖的手更紧了——这笑声里的深意,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向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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