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1)

训练场的异常波动和那声诡异的嘶鸣，如同一根刺扎在洛奕辰的心头。帝国的官方解释无法让他信服，那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干扰，绝不仅仅是电路老化那么简单。

夜深人静，宿舍区一片沉寂。洛奕辰却毫无睡意，白天神经测试舱内的眩晕感仿佛仍未完全散去。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个人终端，调取了今天训练场的公共监控记录——以他的权限，只能看到一些公共区域的画面回放。

他反复观看自己进入测试舱前后的片段，尤其是灯光闪烁的那几秒。画面一切正常，除了……在灯光剧烈闪烁的瞬间，靠近测试舱电源接口的地面附近，监控画面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雪花噪点，持续了不到0.1秒。

是电磁干扰？而且干扰源似乎非常接近测试舱本身。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需要更接近那个地方，需要亲自查看。他知道这违反校规，但强烈的探究欲和那股不安驱动着他。

换上深色的训练服，洛奕辰悄无声息地溜出宿舍，像一道影子般融入夜色，朝着白日里训练场的方向潜去。

夜晚的训练场空旷而寂静，只有自动巡逻机器人发出的微弱红光。洛奕辰避开主要路径，凭借记忆和敏锐的观察力，轻松绕过了几处监控死角，来到了神经测试舱所在的区域。

舱门紧闭，周围拉着简单的警戒线，贴着“设备检修”的标识。他屏住呼吸，仔细检查测试舱外部的接口和线路，手指轻轻拂过金属表面，试图寻找任何异常的痕迹。

就在这时，一个冷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破寂静：

“你的夜间探险，目标也是它？”

洛奕辰身体一僵，猛地回头。月光下，蔚凌樾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抱着双臂，倚靠在阴影中的廊柱上，神情在月色下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

“你怎么在这里？”洛奕辰压下心中的惊诧，语气带着戒备。

“和你一样，对白天的‘意外’存疑。”蔚凌樾迈步走近，雪松的气息在夜风中变得清冽，“官方解释太过敷衍。那种精神层面的刺痛感，不是电磁干扰能解释的。”

洛奕辰心中一震，蔚凌樾也感觉到了！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洛奕辰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

蔚凌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测试舱的电源接口处，蹲下身，用随身携带的多功能军刀尖端，小心翼翼地刮下接口边缘一些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粉末，放在指尖捻了捻。

“高浓度能量灼烧的残留物。”他抬起眼，看向洛奕辰，“不是从内部电路烧毁，更像是……有外部能量源强行接入，过载后瞬间崩解留下的。”

外部能量源？洛奕辰立刻联想到了那声嘶鸣和监控画面的雪花噪点。

“是人为破坏？”他追问。

“不确定。”蔚凌樾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但这种手法很精密，目的也绝非简单的破坏设备。更像是一次……测试。”

“测试什么？”

“测试设备的抗干扰能力？或者……”蔚凌樾的目光最终落在洛奕辰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测试某个特定目标在精神干扰下的反应。”

洛奕辰的后颈微微一凉。那个特定目标，很可能就是他自己。是因为他Omega的身份？还是因为他与蔚凌樾那该死的100%契合度？

与此同时，学院地下深处的某间保密室内。

秦暮将军正看着光屏上清晰的监控画面——画面正是洛奕辰和蔚凌樾在深夜训练场碰头的情景。显然，学院的监控系统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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