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现场 (2-1)

演唱会那天 到了现场……

工作人员走过通道提醒即将开场，林嘉陇借着侧身让行的动作，往姜禾身边贴得更近。他下巴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之前总担心演出当天会有事，现在坐在这儿，看着你手里的荧光棒，才觉得踏实——好像等再久都值了。”姜禾攥着荧光棒的指尖紧了紧，耳尖悄悄热了起来。

场馆里的灯光骤然暗下来，前奏刚响起，周围就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姜禾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下一秒手腕就被轻轻攥住——林嘉陇的掌心带着薄汗，却稳稳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声音裹在嘈杂的音浪里，偏偏清晰地落进她耳朵：“人多，别走散了。”

她抬头时，正撞见他垂眸看过来的目光。舞台顶光扫过他侧脸，把他眼底的笑意照得分明，姜禾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只能胡乱点头，任由他指尖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就这么虚虚牵着她的手腕，跟着周围的人轻轻晃。

唱到那首林嘉陇提过无数次的《夏夜晚风》时，他忽然侧过头，在她耳边轻声哼起来。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姜禾的耳尖瞬间发烫，连带着脸颊都烧起来。她不敢转头，只盯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他的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却让她觉得整个人都被稳稳护着。

“这首歌，我等了三年。”林嘉陇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混着旋律里的吉他声，“之前总觉得遗憾，今天好像……不遗憾了。”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发顶，指尖悄悄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试探，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姜禾攥着手里的荧光棒，指尖用力到泛白，才勉强稳住声音：“那以后，要是他们再开巡演，我们还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怕自己说得太直白，正想找补，就听见林嘉陇笑出声。

他没直接回答，反而往她这边靠得更近了些，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那得看姜同学愿不愿意带我行。”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毕竟，我的‘专属听众’只有你一个。”

中场休息时，林嘉陇去买水，回来时手里多了支草莓味的真知棒。他剥开糖纸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嘴唇，两人都顿了一下，又飞快移开目光。姜禾含着糖，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看着他低头拧瓶盖的样子，忽然觉得场馆里的空调好像失灵了，连空气都变得燥热起来。

下半场唱到高潮，所有人都站起来跟着唱。姜禾被周围的人挤得晃了晃，林嘉陇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隔着薄薄的T恤，传来清晰的温度。他没立刻收回手，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抓着我，别摔了。”

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林嘉陇把外套脱下来，罩在两人头顶，手臂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往地铁站走。雨丝打湿他的发梢，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跟她聊刚才的演出：“你刚才跟着唱《星光》的时候，跑调了都不知道。”

姜禾不服气地瞪他，却没推开他的手，反而往他身边靠了靠：“还不是因为你在旁边哼，影响我了。”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走到地铁口，林嘉陇把外套递给她：“拿着，晚上凉。”他看着她手里的门票，又补充道，“票根别丢，下次……我们还用来当‘入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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