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将雾城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鎏庭”裹进一片浓稠的墨色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金光芒,却穿透了这份沉郁,落在二楼环形看台的真皮座椅上,恰好勾勒出萧博洐指尖夹着的那支雪茄——烟身是深棕的哑光,烟灰凝而不落,像他此刻垂着眼的神情,看似漫不经心,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萧总,今晚的‘压轴品’,据说还是个没开刃的‘玉坯子’,拍卖行那边特意留了底,说是您会感兴趣。”助理陈默躬着身,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这位主子难得的“闲情”。他跟在萧博洐身边三年,最清楚这位萧氏集团掌权人看似温和的面具下,藏着怎样不容置喙的掌控欲——商场上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决策者,私下里,对“所有物”的驯服,向来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耐心。
萧博洐没说话,只是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却没遮住他嘴角那抹极淡的弧度,像是觉得“玉坯子”这个形容有些可笑。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冷白,“底价多少?”
“三千万起拍,无上限。”陈默报出数字时,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这个价格,足够在雾城最核心的地段买一套江景豪宅,却只是一个“奴隶”的起拍价——在鎏庭的地下拍卖场,所谓的“奴隶”,从来都不是指体力劳动者,而是那些因家族败落、债务缠身,被挂上“所有权转让”标签的人,他们或是有出众的容貌,或是有特殊的技能,最终沦为权贵们掌心的玩物。
楼下的拍卖台忽然安静下来,聚光灯骤然亮起,打在一个被黑色丝绒幕布笼罩的平台上。拍卖师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神秘感:“各位贵客,接下来要登场的,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编号739,温槿林。”
幕布缓缓拉开,露出里面站着的少年。
他穿着一身极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布料熨烫得平整,却难掩那过分清瘦的身形。少年的头发被剪得干净利落,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部分眉眼,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唇。他没有像之前的拍品那样露出讨好或怯懦的神情,反而微微抬着头,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株在寒风里倔强生长的野草,明明身处绝境,却不肯低下半点头颅。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这就是温家的小少爷?当年温氏集团倒台的时候,他才多大来着?”
“听说被债主辗转卖了好几次,没想到最后流到这儿来了……”
“长得是真不错,就是这眼神,跟带刺似的,谁敢要啊?”
议论声传到二楼,萧博洐终于抬了抬眼,目光落在少年身上。他的视线像精准的扫描仪,从少年紧攥的拳头,到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再到那双藏在碎发下、亮得惊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顺从,只有满满的警惕和反抗,像一头被困住的小兽,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对方一口。
有趣。
萧博洐指尖的烟灰终于落下,掉在光洁的地板上,碎成细小的粉末。他偏过头,对陈默低声道:“拍下来。”
“是。”陈默立刻拿起竞价器,按下了第一个数字。
“三千万!”拍卖师的声音陡然拔高,“二楼8号包厢出价三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台下一阵沉默,三千万的价格已经超出了大多数人的预期,更何况这个拍品的“不驯服”几乎写在了脸上,买回去大概率是个麻烦。但没过几秒,另一个包厢的竞价声就响了起来:“三千五百万!”
“三千五百万!这位贵客出价三千五百万!”
萧博洐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五千万。”
“五千万!二楼8号包厢直接加价一千万!”拍卖师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
台下彻底安静了,再没有人竞价。五千万买一个带刺的奴隶,这笔买卖太不划算,除了萧博洐,没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或者说,没人有底气,去驯服这样一头带刺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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