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2-2)

“尔等凡夫俗子困住的，不过只是一副名为‘李白’的皮囊，真正的诗仙李白，早已飞入九霄之巅，他正身骑青鸟，与众仙人把酒言欢，早就超脱了尘世，尔等困住具皮囊，有何意义？”

李白的话掷地有声，杜甫止住呜咽，直愣愣看着他。

“真是疯子……”两个狱卒摇摇头，离开了。

杜甫惊异地看到，李白径直穿过铁栏杆，站到他面前，白衣虽是布满污浊，依旧如雪般纯洁无暇。

“子美，可有想我？”李白笑道。

“太白兄……”杜甫面露惊喜，“太白兄，你成功登仙了！”

李白笑颜依旧，“嗯，有幸得仙人抚顶，结发长生。子美今日过得可好？”

他怎么可能过得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一家人隐居山林求生，都快活成野人了。

“很好，就是想太白兄了，东鲁一别，至今已有多岁未见，自然甚是想念……”杜甫嘘嘘叨叨地，“不知太白兄成仙前那段时日过得如何，可有友人同行，可有酒友欢谑……”

他过得不好，但他衷心希望他的太白兄一切安好。

“子美。”李白面带笑意，耐心等他讲完，“白一切安好，子美还是要多顾心自己啊……”

说着，李白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只白鸟，递给他，“它是天的使者，子美可借它来与我互通。”

杜甫接过，还未来得及道谢，这白鸟便像失了控一般猛扑向他，“太……”

又是一阵黑暗……

老者心跳猛得加快，坐了起来，手上还抓着那支毛笔。

他粗糙的手抚上胸口，重重呼吸几声，回过神来，方察觉这是梦境，眼角涌出一滴清泪，顺着沧桑的脸庞滴下，打在糙纸上。

不知太白兄可还安好……不知太白兄是否已脱离危险……

唉，夜郎那地儿瘴痢肆虐，太白兄到了哪儿怎么办啊……

怪自己贫苦，无法救太白兄于水火……

心绪万千，提笔，在糙纸上一笔一划写下“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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