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玫瑰花瓣上的露珠坠落在艾玛手背,瞬间化作齿轮纹路的荧光。艾米丽弯腰拾起听诊器,金属圆片突然发出蜂鸣,与远处海平面传来的汽笛声共振——那是她们偷藏在灯塔里的机械心脏起搏声。
“心跳频率正常。”医生将听诊器贴在艾玛胸口,草帽阴影里,能看见对方锁骨下方新浮现的齿轮状胎记,“但机械组织在晨光下会反光……就像你昨天浇花时,喷壶喷嘴漏出的机油。”
艾玛转动工具箱的曲柄,齿轮转动声中弹出一朵蓝玫瑰胸针——用她们从庄园带出的机械零件熔铸而成。“该给玫瑰园装自动洒水系统了。”她将胸针别在艾米丽衣襟,指尖擦过对方颈侧的磷粉纹身,那是昨夜用荧光血清画的勿忘我图案。
沙滩远处的废旧渔船突然晃动。艾米丽攥紧医药箱里的镇定剂,却在看见船头跃下的身影时愣住——穿着红风衣的男人抱着木箱,帽檐下露出的疤痕,与她们在庄园病历里见过的“瑟维·勒·罗伊”照片完全吻合。
“魔术师?”艾玛握紧扳手,工具箱底部的怀表突然发烫——正是克利切临终前掉落的那块,表盘内侧的孤儿院火场照片,不知何时被换成了蓝玫瑰特写。男人掀开木箱,里面装满齿轮与磷粉罐,每罐都贴着标签:“给艾玛的烟花”“给艾米丽的清醒剂”。
“庄园的雾会追着执念跑。”瑟维摘下礼帽鞠躬,玫瑰花瓣从帽檐飘落,在沙滩上拼出机械齿轮的图案,“但我在你们种的蓝玫瑰里,闻到了不属于欧利蒂斯的味道。”艾米丽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机械义肢,关节处缠着的绷带,正是自己在庄园最后一次治疗时用的款式。
暮色漫过灯塔时,三人在废旧船舱里生起篝火。艾玛用齿轮拼出蝴蝶形状的烛台,艾米丽则将镇定剂注入磷粉罐,火焰顿时爆出蓝绿色的光,映得瑟维脸上的疤痕泛着金属光泽。
“知道为什么你们能逃出庄园?”魔术师往火里扔了把磷粉,火星在空中凝成渡鸦形态,“因为你们的羁绊既是钥匙,也是枷锁。”他指向艾玛工具箱里的怀表,表盘突然裂开,飞出用糖纸折成的千纸鹤——每只都写着艾米丽在庄园时的碎碎念:“艾玛今天没戴草帽”“艾玛的螺丝刀该上油了”。
艾米丽的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刺破。她从木箱底层摸出带血的纱布,上面用炭笔写着:“当你看见这段文字时,我已经变成真正的怪物。”字迹与她记忆中自己的笔迹重合,却在火光照耀下,显出隐藏的机械刻痕。
“这是……”医生的声音发颤,纱布边缘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银色的线路。瑟维往她掌心倒了把齿轮,每个都刻着日期:“这些是你们在庄园里的‘存在证明’,但现在……”他将齿轮抛进火中,燃烧声像极了狂欢之椅启动时的轰鸣,“该让真实的灵魂取代傀儡的心脏了。”
艾玛突然按住艾米丽正在机械化的手腕,发现对方皮肤下的齿轮正在吸收篝火的光热。她想起庄园废墟里那株蓝玫瑰,花瓣上的荧光露珠,原来不是雨水,而是未完成的机械生命之血。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她拽出工具箱最深处的图纸,展开是她们在庄园地窖画的海边花店蓝图,“用机械齿轮种花,用磷粉给蝴蝶翅膀上色……”图纸边缘沾着的草莓糖纸突然发光,映出艾米丽在庄园时的倒影——白大褂上别着她送的蓝蝴蝶发卡,眼里没有雾的阴霾。
瑟维忽然站起身,风衣下露出半机械化的右腿:“庄园的雾正在逼近,你们必须做出选择——”他指向海面,那里浮着由齿轮与锁链组成的巨鲸,鲸眼是庄园废墟的破镜,“留在真实世界做残缺的人,还是回去当完美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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