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完） (2-1)

深秋的银杏林又一次被染成了金黄，阳光透过叶隙洒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像撒了一层碎金。许墨言牵着沈翊仄的手，慢慢走在林间，两人身上都穿着浅灰色的风衣，袖口处隐约露出同款的银色戒指——那是他们去年订婚时戴的，如今早已成了彼此手上不可或缺的印记。

“还记得去年我们来的时候，你非要爬那棵树摘银杏果，结果差点摔下来。”沈翊仄指着不远处一棵粗壮的银杏树，笑着回忆。那时许墨言还紧张地训了他两句，转身却默默搬来石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帮他摘到了最顶端的那串银杏果。

许墨言低笑，伸手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沈翊仄耳后：“明明是你自己好奇心重，还怪我训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杏叶形状的书签，递到沈翊仄手里，“今年没让你爬树，给你准备了这个，上面刻了我们的名字。”

沈翊仄接过书签，指尖抚过上面“墨”与“仄”两个交织的字，眼眶微微发热。他抬头看向许墨言，正好撞进对方温柔的眼眸里——这双曾在案发现场锐利如鹰的眼睛，看向他时永远满是化不开的暖意。“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个月路过文创店，看到师傅在做手工书签，就想着给你做一个。”许墨言握紧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以后我们每来一次银杏林，就做一个书签，攒够一辈子的，好不好？”

沈翊仄用力点头，把书签小心翼翼地放进风衣口袋里，像是珍藏着一份稀世珍宝。他想起一年前订婚时，许墨言在小院里许下的承诺——要一起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风景，如今这些承诺正一点点变成现实：春天他们去郊外踏青，看漫山遍野的桃花；夏天去海边看日出，听海浪拍岸的声音；秋天来银杏林散步，收集满地金黄；冬天则窝在家里，一起煮火锅，看窗外的雪花飘落。

离开银杏林时，夕阳已经开始西沉。许墨言开车路过一家熟悉的糖水铺，突然停下车：“等我一下，给你买碗红豆沙。”这家糖水铺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来的，沈翊仄总说这里的红豆沙熬得最软糯，甜而不腻。

沈翊仄坐在车里，看着许墨言快步走进糖水铺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掏出手机，翻看着相册里的照片——有两人在海边的合照，有许墨言做饭时的侧影，有订婚宴上相拥的瞬间，还有刚才在银杏林里拍下的牵手照。每一张照片里，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眼里都藏着爱意。

许墨言拿着两碗红豆沙回来时，还带着热气。他把其中一碗递给沈翊仄，看着他小口小口地吃着，眼里满是宠溺：“慢点吃，别烫着。”

“还是以前的味道。”沈翊仄抬起头，眼里亮晶晶的，“比我自己煮的好吃多了。”

“喜欢的话，以后经常来买。”许墨言笑着说，自己也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红豆沙。甜香在嘴里散开，混着沈翊仄指尖的温度，让他想起第一次带沈翊仄来这里时的场景——那时沈翊仄还很害羞，吃红豆沙时不小心把汤汁沾到嘴角，他紧张地递过纸巾，指尖碰到对方的皮肤，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惹得沈翊仄偷偷笑了好久。

车子驶回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们的家就在市局家属院的三楼，推开家门，暖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人去年拼完的银杏林合照拼图，旁边放着沈翊仄织的灰色围巾——那是他去年冬天织的，许墨言几乎天天戴着；阳台的晾衣架上，挂着两件洗得干干净净的风衣，一件是许墨言的，一件是沈翊仄的，在晚风里轻轻晃荡。

“我去煮点热水，你先坐会儿。”许墨言放下东西，走进厨房。沈翊仄则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到他们常看的纪录片频道。很快，厨房里传来水壶烧水的声音，混着许墨言哼歌的声音，温暖而治愈。

许墨言端着两杯热水出来时，看到沈翊仄正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银杏林纪录片，眼里满是向往。他走过去，坐在沈翊仄身边，把热水递到他手里：“明年春天，我们去云南的银杏村好不好？听说那里的银杏树都有上百年了，春天的时候满村都是嫩绿的叶子，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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