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约会求原谅 (2-1)

股份发布会前两天，严浩翔终于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他揉了揉太阳穴，办公桌上三杯已经冷透的咖啡见证了他连续四十八小时的工作。窗外晨光熹微，他拿起手机，屏保是贺峻霖在花店门口阳光下的笑脸。

"陈锋，"他按下内线，"把今天所有行程取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严总，今天上午十点有董事会预备会议，下午两点..."

"全部推掉。"严浩翔打断他，"就说我身体不适。"

挂断电话，他点开与贺峻霖的聊天界面。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他发去的"晚安"没有得到回复。严浩翔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

"喂？"贺峻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贺儿，我在家楼下。"严浩翔轻声说，"穿好衣服下来好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现在才六点。"

"我知道。"严浩翔的声音软了几分，"就今天，求你。"

又是几秒的静默，然后是贺峻霖轻轻的叹息声："等我十分钟。"

严浩翔靠在车边，晨露打湿了他的西装裤脚也毫不在意。当贺峻霖出现在公寓门口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贺峻霖穿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那件浅蓝色衬衫，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因为没睡醒而微微眯着。

"上车吧。"严浩翔拉开副驾驶门，贺峻霖却径直走向后座。

车内的空气凝固了几秒。严浩翔从后视镜偷瞄贺峻霖，对方正望着窗外，侧脸线条紧绷。

"我订了你一直想去的那个印象派画展的早场票，"严浩翔试图打破沉默，"人少，可以慢慢看。"

贺峻霖只是"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严浩翔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向城东艺术区。红灯时，他偷偷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纸袋递到后面："你爱吃的豆沙包，还有热豆浆。"

贺峻霖看了一眼，没有接："我不饿。"

"就吃一口？"严浩翔转过头，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被抛弃的大狗，"我排了半小时队买的。"

贺峻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接过纸袋。咬下第一口豆沙包时，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眶一热——这是他们高中时常去的那家老店，离家里有一个小时车程。

"好吃吗？"严浩翔从后视镜里观察他的表情。

"...还行。"贺峻霖别过脸，但严浩翔还是捕捉到了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画展馆前几乎没人，朝阳给玻璃幕墙镀上一层金边。严浩翔停好车，快步走到贺峻霖身边，试探性地碰了碰他的手背。

"别碰我。"贺峻霖缩回手，声音却没那么冷了。

"贺儿..."严浩翔突然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撒娇的鼻音，"我知道错了，你看我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

贺峻霖转头，这才注意到严浩翔眼下的青黑和略显苍白的脸色。他心头一紧，差点就要伸手去摸对方的脸，又硬生生忍住。

"活该。"他嘟囔着，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

进入展厅，莫奈的《睡莲》系列在柔和的灯光下如梦似幻。贺峻霖不知不觉停在一幅画前，眼神柔和下来。

"你记得吗？"严浩翔悄悄站到他身边，"旅游时你说过，想和我一起看真正的莫奈。"

贺峻霖一怔。那是他们旅游时躺在床上看星星时的闲聊，他自己都快忘了。

"...你记性倒好。"他轻声说，语气里的冰开始融化。

严浩翔趁机又靠近一步："我记得关于你的所有事。你喜欢莫奈胜过梵高，喜欢豆沙包但讨厌红豆汤，害怕打雷却总说是因为花店植物需要照顾..."

"闭嘴。"贺峻霖耳尖泛红，却不再躲开严浩翔若有若无的触碰。

看完画展，严浩翔拉着贺峻霖去了艺术区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店主是位和蔼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给他们端上手工饼干。

"你常来？"贺峻霖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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