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海棠敲响了琳祎的房门,焦急道:“姑娘,今早的宣册上公布了老爷他们的死讯。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此事”。
琳祎早已收拾好,听完海棠所言,她手指蜷缩起来,随后又拿起面纱边走边道:“我去看看,你同季月呆在铺子里便可”。
海棠刚想说不妥便被琳祎打断了“无需担心,现如今还无人知晓我的存在”。
话落便提步离去。
大街上,人群聚集,琳祎一眼便认出了那张她从不曾忘却的脸,即便已经过去了十年——琳徽。
她的二堂叔。
琳祎转头看向宣册,上面写到:
“琳言因十年前欲谋反,念其旧恩,固逐入郸朝。十年之期已至,仍不知悔改,今令禁军一一斩杀”。
当真是可笑至极,何来逆反之心?又怎会有悔过之心?这便是天家人的作风。
要你好便官爵傍身,一旦厌倦了,便会编个鬼都不信的理由处理掉,最终跌入深渊。
好一个伴君如伴虎。
陡然,台上之人万分惋惜道:“大哥如此,本官这做兄弟的也实是无奈啊!但本官以琳家做担保,以后琳家不会再出现此类不知羞耻、毫无家国情怀的叛徒”。
说的倒是义正气严,台下人纷纷拍手叫好。
琳祎抬头,似是深渊要吞噬苍穹,捕捉到琳徽的视线后,眼里饱含的杀意也不再隐藏。
面纱挡住了琳祎的面部,微风拂过,面纱轻轻飘起,却未将来势汹汹的杀意吹散。
我琳府也不会再出现此类忘恩负义的畜生。二堂叔可要好好记住今时今日所言。
台上的琳徽在对上那深渊时,也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恨意。但随即又不见那人了,琳徽摇了摇头,心想着这几日操劳过度,眼花了,便继续着他的讲话。
墨色地板不知被染了多少血色,但始终没有被染红。
秦谦坐在主位上,欣赏着眼前自己的佳作,似乎不是很满意。淡淡的“啧”了一声,拿起身旁的白布擦拭起了手中的短刀。
眼里满是不屑,冷笑道:“就这点功夫还来刺杀,真是自不量力!把他们剁碎去给花施肥,顺便再喂些给外边的野狗吃”。
秦谦的声色本就冷,再加上这一拉长,一旁听着的银风也觉得四周又阴森了些。
银风叫来外面的侍从清理清理地上那几坨“肉”。
接着又朝秦谦行了礼,道:“主子,今日公布了琳言一家的死讯”。
秦谦眼神里多出了一两分震惊,手里的短刀也擦拭好了。
语调惋惜“那还真是可惜了”。
琳祎回到商铺后,继续调着各式毒药。
接连忙活儿了几日才调配好上等的胭脂。
而今日琳祎也终于迎来了她等待已久之人——琳如同宁虞。
这可是她十年未见的姐姐,自要好好招待一番。
琳祎示意海棠上前招待两人,自己则在内屋透过玉屏看着三人。
琳祎如今年十六,琳如同宁虞皆以十八。从当初分别一直到今日,琳祎一直记着她两人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琳祎随手拿起桌上的胭脂,在手中转悠着。
这“烧烛红”可是我专门为你们调制的,可莫要辜负了妹妹这一片心意才是。
商铺内,琳如看着面上刚涂好的面脂,笑道:“商铺倒是开得不错,这面脂用起来清凉又舒适,深得本小姐心。二妹妹觉得呢?”
一旁的宁虞轻笑道:“自是不错的,阿姐用上才更胜一筹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捧夸着对方。琳虞似是想到了何,低语道:“阿姐可听闻今儿个通告之事,姑父可是亲自出马呢!”
这话似是触到了琳如的霉点,上一秒还喜笑颜开的脸蛋瞬时皱成一团,没好气道:“好好的提她做甚?听爹说过她早年被送出了府,也不知有没有回去过,此次可有被斩杀,这样也省的饶人烦。”
话中的“她”自是指琳祎,坐在内屋的琳祎也听到了,但她也只是继续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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