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屋檐,发出呜呜的声响,云舒紧了紧夜行衣的领口,轻巧地落在叶府门前。
她特意比百里东君晚来了半个时辰,那些掏心窝子的话,她当着自己哥哥的面说不出。
叶府的牌匾歪斜地挂着,积了厚厚的灰尘。
云舒恍惚记起小时候,这门前总是车马不断,两个带刀侍卫威风凛凛地站着,吓得她直往哥哥身后躲。
如今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都已生锈,门槛缝里钻出几丛野草。
百里云舒:叶伯父,叶伯母...
她伸手拂去牌匾上的蛛网,指尖沾满了灰:
百里云舒:云哥...
喉头突然哽住,缓了缓才轻声说:
百里云舒:小舒儿来看你们了...
墙角的阴影里,叶鼎之抱臂而立,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他无奈地摇头:
叶鼎之:东君这个当哥哥的,竟然让小舒儿一个人来
月光照在他腰间那柄缠着布条的断剑上,泛着淡淡的寒光。
云舒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月光像水一样流进荒废的庭院。
她随手拍了拍台阶上的灰,就这么坐了下来。
百里云舒:你们走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夜风穿过回廊,带着她的低语在空荡荡的院子里飘荡。
说到好笑处,她自己先轻声笑了出来,笑声撞在斑驳的墙面上,又寂寥地散开。
叶鼎之隐在廊柱的阴影里,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那些本该由他一起见证的岁月,如今只能从一个姑娘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她说到自己伤感的经历时,他手臂上的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提到和百里东君吵架时,他又忍不住摇头苦笑。
月光慢慢西斜,云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手臂上:
百里云舒:要是你们在...该多好啊...
叶鼎之的心猛地揪紧了,他看见月光下,一滴泪珠顺着云舒的脸颊滑落,在石阶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水光。
百里云舒:太晚了...
云舒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站起身来:
百里云舒:再不回去,哥哥又要唠叨了。
叶鼎之:这丫头...
叶鼎之握紧拳头,终于还是没追上去,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柳月府,水榭。
两人对棋而坐。
配角:公子,三日后就是初试了,不知道初试的考题可有眉目了?
教官等了许久,水榭之中的柳月公子仍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道。
柳月拈起一枚黑棋不慌不忙:
柳月:你也说了三日之后就是初试,那么......急什么?
教官听柳月公子这般云淡风轻,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搓着手,支支吾吾道:
配角:这不是我急...只是...
柳月:只是很多人不敢来逼我,于是就来逼你这个副考官对不对?
柳月公子指尖的黑子轻轻敲着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柳月:必那些天启贵胄们最近是一天跑一次你的府邸,就想追问到这次的考题。
教官无奈叹息:
配角:每年初试的题目,往往七日之前就会散布出去,可这一日,仅剩下三天了,然后真等最后一日再公布?
终于,柳月落下最后一枚棋子。
柳月:难道不该最后一日再公布?考题提前泄漏,竟然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我稷下学堂,什么时候脸皮都厚到这个地步了?
教官闻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雷梦杀:试毕竟决定不了最终的结果,进了初试,还有复试,复试可是几十年不变的一个打一个。说起来初试不过是让各家的公子拿一个好兆头回去,柳月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教官听出了雷梦杀的声音,惊喜道:
配角:灼墨公子!?
雷梦杀:这一局我输了,下棋我是真的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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