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调任

它们一遍遍地说着不甘心，说着那些死之前的痛苦。

　　埃米尔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疯子了。

　　他想要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拉落泥潭，她该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她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应该只盯着他看，她的情绪只能为了他而改变……

　　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那些炼狱般的日子……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洗去一些罪孽……

　　“埃米尔。”艾达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他从容地单膝跪下，等候她的指令。

　　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性的服从，他很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多么聪明，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眼里的野心和觊觎。

　　可她就是笃定了他会臣服，他的脊梁从进入地下的那一刻，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玫瑰山庄不能出任何意外。”艾达盯着他细碎的发，她不止一次地摸过，毛绒绒的触感，其实和摸狗也没什么区别，她知道他低着的头下掩藏着的那种目光。

　　或许埃米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眼底的那些偏执是藏都藏不住的，每一次他的刻意的乖巧，他的试探，都那么的明显，而艾达纵容着看他伸出爪子，没有任何要制止的意味。

　　她在等一个时机，剁了那双越格的狗爪子，让他将这个教训刻到骨子里去，以后都不敢再犯，在此之前，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小惩罚，是她对他最后的宽容和提醒。

　　“你亲自带队去守。”她颁布了最后的指令，看似是信任和提拔，可埃米尔作为影子，是不能离开女王的。

　　她的调动明晃晃地写着对他的不满和不信任，以至于埃米尔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艾达……”

　　女王的名字在此刻显得那样讽刺，明明是她赋予他直呼名字的权力，可这样的场合，这个称呼是那样的可笑。

　　后知后觉地，埃米尔出了一身冷汗。

　　被女王遣离的影子只有一个后果，可埃米尔不怕死，他只是不甘心，这种不甘心让他分不清爱恨，看不透艾达平淡表情下的情绪。

　　“我不能离开您。”他拉住了艾达的手，捧在手心里，他跪着亲吻那冰凉的指尖，可他在违背女王的命令，“您知道的，我不能离开您。”

　　“是我做错了什么……”

　　“埃米尔，亲爱的。”女王抽出那只手，抚摸着他的侧脸，“你知道的，我信任你。”

　　她微笑着：“你会帮我的。”

　　“去吧。”

　　她说看守玫瑰山庄，可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期限，或许只是一两个月，又或许……在结果没出来前，他都回不来了。

　　可她说的那样轻松，仿佛只是让他去办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埃米尔拿不准她的想法，他内心的不安在一点点扩大。

　　可他只能妥协。

　　他再一次低下了头颅。

　　他不知道艾达究竟要做什么。

　　她将萨贝达亲王的人哄去了玫瑰计划，萨贝达亲王必定与她产生隔阂，可在这种时候她又一意孤行地将他调走。

　　简直就是一种自断双臂的做法。

　　她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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