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宝 (2-1)

周末回方廷皓家时，车子缓缓拐进他们家那条熟悉的路，百草探头望向窗外，眼神里透着些怀念。

方廷皓：在想什么呢，嗯？

方廷皓一手稳稳握着方向盘，侧过头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好奇。

戚百草：想你家老房子的那棵梧桐树呢。

百草抿嘴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亮光。

戚百草：小时候你总爬上去给我摘果子，结果“啪”地一下摔下来，膝盖都擦破了，还嘴硬说是“树太滑”。

方廷皓忍不住笑出声，声音低沉又温和。

方廷皓：你还好意思说？那次你非要学我，也往上爬，结果卡在树杈上下不来。最后还是我爸搬着梯子把你抱下来的，你妈拎着鸡毛掸子追了咱俩两条街，啧啧。

车子刚停稳，方婷宜就从别墅门口跑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相框，脚步轻快地冲向他们。

方婷宜：嫂子快看！我翻到哥小时候的照片了！

相框里，小时候的方廷皓穿着小西装，皱着眉站在老房子的梧桐树下，身边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正偷偷揪着他的领带——那是小时候的百草。

戚百草：这张我家也有。

百草接过相框，指尖轻轻划过照片里梧桐树的叶子，声音低了些。

戚百草：后来这棵树被台风刮倒了，我还哭了好几天。

万枚此时走了出来，笑吟吟地插话。

万枚：还不是因为廷皓非说要给你种棵新的，拿着小铲子在院子里挖了半天，最后挖出个破瓷碗，还一本正经地说那是给树当肥料。

客厅的落地柜上摆了许多老照片，最显眼的一张是全家福。前排坐着每家的大人，后排站着他们所有人，笑容灿烂。

方基石：搬来这边的第一年，百草还总往老房子那边跑。

方基石翻着相册，语气里带着些许回忆。

方基石：有次下大雨，她抱着个向日葵盆栽站在门口，说“这是给廷皓的，老房子的阳光晒出来的花，比这边香”。

百草的脸微微发红，方廷皓捏了捏她的手心，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方廷皓：那盆花我现在还养在阳台呢，每年都开，挺倔强的。

下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洒进来，落在地毯上，暖洋洋的。万枚忽然拉住百草的手，带着她往卧室走。

万枚：来，妈给你看样东西。

樟木首饰盒打开的瞬间，一道温润的光晃了晃眼睛。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翡翠镯子，水头透亮，翠绿中带着淡淡的黄，像是初春刚抽芽的柳枝。

万枚：这是我嫁过来的时候，廷皓奶奶给我的。

万枚拿起镯子，轻轻套在百草手腕上，大小刚刚好。

万枚：当年她跟我说，这镯子要传给家里的好孩子，能护着往后顺顺当当。

百草低头看着腕上的镯子，冰凉的玉质渐渐被体温焐热，心里却沉甸甸的。

戚百草：妈……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万枚按住了手。

万枚：你和廷皓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

万枚笑着替她理了理袖口，让镯子露出一小截。

万枚：小时候你总跟在廷皓身后，他练元武道你就坐在旁边看，他被师父罚站，你就偷偷把兜里的糖塞给他——那时候我就想，要是将来能让你做我们家的媳妇，该多好。

方廷皓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看着百草腕上的镯子，嘴角漾着笑意。

方廷皓：这镯子还有个故事。

他走进来，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玉镯。

方廷皓：奶奶说，当年爷爷追她的时候，跑遍了大半个城才淘到这只镯子，后来爷爷走之前，还特意叮嘱奶奶，一定要把它传给真心待方家的孩子。

百草忽然想起小时候，方廷皓奶奶总爱拉着她的手，往她兜里塞蜜饯，说“我们百草将来一定是个好姑娘”。那时她不懂这话的意思，现在看着腕上的镯子，忽然明白了其中的分量。

万枚：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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