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歌23：破本相阵

无心擦去了脸上的泪水，长袍一挥，再度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和尚，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趴在地上哭闹得犹如顽童的自己，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走吧。”

“现在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我们都看到了。”萧瑟讽刺他，却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同走出门的陆知瑾一眼，那一眼中闪过一丝幽怨，只是后者，压根没注意到分毫。

“唉，本想成为那种玩世不恭却又孤傲于世的超脱者，真是没想到，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失策失策啊。”无心笑嘻嘻地说道，“但是老和尚说了，前面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虽然他死后，我的第一条路，就是万丈悬崖啊。”

“忘忧大师佛法奥妙，他不是说了吗？剩下的路，还有别的人陪着你一起走下去。”萧瑟幽幽地说。

“没错，还有我们陪着你一起走。”雷无桀笑道，大踏步地向门口走出。

萧瑟双手拢在袖中，也懒洋洋地跟了上去。陆知瑾一只手牵着陆知骐，脚步轻快，直接走到了雷无桀身前。无心若有所思地一笑，摇摇头走在最后。

寺庙外，七个穿着袈裟的僧人正端坐在那里，有的慈眉善目笑而不言，有的却如怒目罗汉，有的又垂首闭目似在假寐。

“就是他们了？”萧瑟走到门口，懒洋洋地问。

“就是他们了。”无心笑道。

雷无桀跃跃欲试，嚷着他去破阵，便一步往前，冲入阵中。

“阁下是谁？”

“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瑟！”雷无桀朗声道。

“滚！”萧瑟脱口而出怒骂一声，这雷无桀只是和自己相处了一段时日便油滑起来了，随口编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阁下是雷门的弟子？”大觉禅师问道。

“什么雷门？我说了，我乃雪落山庄副庄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萧无桀是也！”雷无桀大声说道。

“可阁下刚刚说自己叫萧无瑟，怎么转瞬间就改名字了？”大觉禅师语气平静。

雷无桀顿时涨红了脸：“一时说错罢了！”

“那阁下到底叫什么？”大觉禅师倒是好耐性地继续问道。

“你没听清吗？雪落山庄副庄主，萧无心！”雷无桀怒喝一声，气势十足。

“看得出来，雷无桀是真的很想当雪落山庄的副庄主。”陆知瑾掩唇憋笑，憋得肚子疼。

萧瑟却觉得雪落山庄的整个脸都在瞬间被丢尽了，无奈地拍了拍无心的肩膀：“要不你还是把他拉回来吧。”

无心摇摇头：“不，还是让他被打死算了。”

“也行。”萧瑟心想这人终于说了一句不遮不掩的话。

连大觉禅师都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阁下要不再想想？”

雷无桀终于懒得纠缠这个问题了，一拳挥出，朗声道：“江南霹雳堂，雷门雷无桀，前来拜会九龙寺本相罗汉阵，请指教！”

雷无桀在阵中与那七人周旋，大概半炷香的时间，终于，阵成！

“无心！”萧瑟转头大喝。

那白影却早已飞身跃上前。

“寒山寺无心，前来破阵！”

雷无桀感觉被抓住了肩膀，他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萧瑟的身边，而位于阵中的乃是那白袍飞舞的无心。

雷无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身边的萧瑟：“刚刚我差点死了？”

萧瑟点点头，却没有看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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